史谨一呆,想了想苦着脸说:“又能有什么打算,哪里还由得我挑,还是听朝廷的发落吧。”
秦游看看此人,是个老老实实的书生。此前他的舅舅也和他介绍过定边县的情况,知道这位史老爷在定边这些年虽然不敢打仗剿匪,但是他也算发挥自身的特长,开设学堂,大兴教育。这人也算是个与国于民都有贡献的官长,秦游便动了恻隐。
他让史谨稍等,当着他的面修书一封,交给他。对他说:“老哥去京里述职时,把这封信交给吏部尚书陶公亮大人,他自会看家在父的面子给老哥谋一个差不多的位子。”
史谨本以为秦游也是一个被人随便扔到这的倒霉蛋,但是他如此从容淡定,又联想到他来上任的气派,便知此人非比寻常人。于是郑重接了书信,深深向秦游一拜。秦游忙用手搀住,叫他不必如此。
送走了史谨,秦游把三班衙役都招了过来。这所谓三班分别是指皂班,快班和民壮。皂班是老爷的倚仗队伍,平时站堂。快班的马快和步快是用来征收赋税抓捕犯人的,而民壮是平时用来把守关隘,巡逻游街之用。但是定边县比较特殊,除了这些常规的人马,还有一支三百人的府兵作为巡边队归知县调拨。这支府兵归甘州折冲府直管,由一名校尉带队,是为了应对边境上的小战事而设立。可以由于后来朝廷内乱,在凤翔之乱后,不少高级官员死于非命,也没人来管正事。导致接连几任县太爷都是文职不善作战,所以这支队伍基本处于混事的状态。前任史县令压根就调动不了他们,领队的校尉曹洪洋也根本不把这些文官放在眼里。今天要不是文书苦劝,他才懒得来会这个新任的倒霉蛋。
秦游坐在大堂上,笑呵呵的看着衙门里各个差事的头头一一向他见礼,禀报情况。一时心情大好,现在他终于有点找到当大人的感觉了。自古以来,对于地方衙署的人员,朝廷是不给开饷的。他们的月钱都是从朝廷给地方官长的俸禄和从百姓收的赋税里出。前任老爷是个没根没梢的穷老爷,他们跟着过的也不咋地,听说这次来的新老爷还没上任就得到了刺史大人的许多关照,这些人都想好好表现一下,好巴结巴结这位年轻的大人。
不过这些人中有一个不合群的人存在,那就是校尉曹洪洋。他在下边站了半天早就不耐烦了,在民壮的都头薛飞向秦游禀报定边县治安的时候,他便老实不客气的打断了薛飞。
曹洪洋大刺刺的走上来,粗声大气的说:“秦大人,县衙的事情多,我老曹也听不明白,就此告辞了。”
说着抬屁股就向外走去,堂下众人都是一愣,随后各人的心思都活动起来。有人恨这曹洪洋平时就趾高气扬不把人放在眼里,有人则是想看新大人出洋相。不由得都把目光看向秦游。秦游却不慌乱,他把惊堂木一拍,喝了一声:“好个大胆的混账,本县说过让你走了吗?”
曹洪洋头都没回,他嘴角挤出一个冷笑,心里说:“你一个嘴上的毛还长全的小子也敢和我耍威风,看那文弱的样子我老曹一个嘴巴能抽飞你。”
哪知他那冷笑还没笑完,就觉得脖子一紧,一股大力把他凭空提了起来。他双脚离地不停的刨腾,却挣扎不动。原来是金不邪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向老鹰捉小鸡一样提着他回到了堂上。秦游也不让金不邪把他放下,就让他手蹬脚刨的在半空里悬着。秦游又拍了惊堂木一下,喝道:“曹洪洋,你个大胆的奴才。你以为本官和前边那些大人一样任你揉捏吗?你联合附近的乌鸦山的山贼为非作歹这么多年,有两任县爷是你害死的,你当本堂不知道吗?你来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抓起桌案上的一本公文一把掷在地上,冲金不邪使了个眼色。不邪这才把曹洪洋惯在了地上,曹洪洋爬了几步,一把抓起了公文。他不识几个大字,却认得上面盖的是节度使的大印。便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秦游,秦游看了冷哼了一声,说:“这是节度使裴大人的手谕,他已经查实了你作奸犯科的证据,要本官将你拿下,就地问斩。”
曹洪洋大声的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欺我不识字,拿这东西赚我!”
秦游尚未说话,就听堂下一人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大人赚你?不洒泡尿照照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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