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沈兰面色一红,语气当即冷了下来。
emsp;emsp;她说:
emsp;emsp;“你这无用的男人,管好自己就行了。还有,妾身已预备下船只,待你回来,便去南海。”
emsp;emsp;“啊?”
emsp;emsp;刘卓然愣了一下。
emsp;emsp;他一时想不到沈兰要去南海那边陲之地做什么。
emsp;emsp;但下一瞬,就被沈兰狠狠瞪了一眼。
emsp;emsp;她说:
emsp;emsp;“不是你说的吗?去南海见你父母。”
emsp;emsp;话说到最后,饶是以妖女的见识,声音也变得低沉一些,似是羞涩中带着一抹祝福。
emsp;emsp;她这样娇傲的人,就算真关心,也不会说出来的。
emsp;emsp;“好!”
emsp;emsp;刘卓然脸上,露出了发自心底的笑容。
emsp;emsp;这一瞬,尽管沈兰依然冷言冷语,但一股无言的温暖,却充斥了他的心神,放在一边的千刃凌虚,也在剑鞘中跳动几次。
emsp;emsp;似乎连李君临,也在为徒弟修成正果,感觉到喜悦。
emsp;emsp;“啊!”
emsp;emsp;沈兰尖叫一声。
emsp;emsp;她指着那把剑,对刘卓然语气凶狠的说到:
emsp;emsp;“不是让你把它放在外面嘛!刚才都被它看到了!”
emsp;emsp;“怕什么。”
emsp;emsp;无剑哈哈大笑,不顾沈兰挣扎,将这妖女抱入怀中,沈兰挣扎了几次,也安静下来,两人就那么互相拥抱着,不说一句话。
emsp;emsp;只任由两颗心,在无言中越靠越近。
emsp;emsp;“我会回来的。”
emsp;emsp;刘卓然闭着眼睛,他如发誓一样,说:
emsp;emsp;“你前半生颠沛流离,后半生不会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无论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emsp;emsp;“你最好说到做到。”
emsp;emsp;沈兰也闭着眼睛,她抱紧眼前这男人,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
emsp;emsp;“你若死了”
emsp;emsp;“妾身好不容易救回的心,也就死了臭男人,你若是敢把妾身一人留在这孤苦世间,妾身绝不会让你好过的!”
emsp;emsp;“总算是完事了哦。”
emsp;emsp;在琴房房顶上,张岚抱着玄鱼,无奈的舒了口气。
emsp;emsp;他对怀中安静的小巫女说;
emsp;emsp;“本少爷就说,咱们不该留在这,方才听的热血贲张,让我差点就”
emsp;emsp;“差点就什么?”
emsp;emsp;玄鱼鬼灵鬼灵的仰起头来,带着一股古怪笑容,盯着张岚哥哥。
emsp;emsp;她的手猛地一伸,抓住了一样东西,让张岚面色微变。
emsp;emsp;“张岚哥哥,要不,今晚”
emsp;emsp;“不行!”
emsp;emsp;张岚对其他女子总是口花花,但惟独在和玄鱼相处时,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他认真的,对小巫女说:
emsp;emsp;“在夫人同意之前,我两不可越雷池一步,我是喜爱你的,便不能让你留下遗憾。这一次去齐鲁,若能得胜,便是斩了两个仙君。
emsp;emsp;如此功绩,想来夫人也会对我另眼相看,再去央求一番,我两终身大事可定。”
emsp;emsp;“嗯。”
emsp;emsp;玄鱼抿了抿嘴唇,点头应了一句。
emsp;emsp;月光照下,张岚那张脸,在小巫女眼中越发俊秀,正是她少女怀春时,想象的未来夫君的脸庞,她痴痴的看着张岚,后者似也感觉到这目光。
emsp;emsp;他低下头,对玄鱼笑了笑。
emsp;emsp;但下一瞬,小巫女就如小老虎一样,猛地跳起来,将张岚压在屋檐之上,还没等惜花公子反应过来,温润的嘴唇,便封死了他说话的所有机会。
emsp;emsp;玄鱼骑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让张岚脸色剧变。
emsp;emsp;不行啊。
emsp;emsp;这笨丫头陷于情欲,无法自拔,但若是真破了身,他两人可就完蛋了。
emsp;emsp;桐棠夫人,可不是那等会听他解释的人。
emsp;emsp;月光下,屋檐上两个纠缠如打架般的身影,落入后院中。
emsp;emsp;正跪坐在案几前,品着茶的花青向那方看了看,这仙家公子撇了撇嘴,心中不满更甚,这张岚,还有那刘卓然,沈秋。
emsp;emsp;都是焚琴煮鹤之人!
emsp;emsp;如此沉浸于情欲,怎能做的了大事!
emsp;emsp;他心中不满,便放下茶杯,伸手捻起一粒水珠。
emsp;emsp;以小五行咒法,轻轻一弹,水珠涌上天际,下一瞬,如瓢泼大雨的水流,便将整个烟雨楼覆盖开来。
emsp;emsp;引得一众人齐声惊呼。
emsp;emsp;而在屋檐上,张岚玄鱼被淋的通透,那股蔓生的情欲,自然也被浇灭开来。
emsp;emsp;“哎呀!坏人!”
emsp;emsp;玄鱼跳起来,衣衫不整的对下方花青跳着脚骂了一句,但很快被张岚拉着,跳回厢房之中,花青呵呵冷笑了一声。
emsp;emsp;张岚啊张岚,本公子这是在救你,别不理情。
emsp;emsp;做完“好事”之后,他心情平顺了很多,便欲再饮一杯茶水,然下一瞬,身旁紧闭的开合房门,也被素手推开。
emsp;emsp;换了身衣服,不再穿村姑打扮的阿青姑娘,从其中漫步走出。
emsp;emsp;花青的眼神,立刻就直了。
emsp;emsp;就像是带了胶水,被黏在阿青身上,根本挪移不开。
emsp;emsp;阿青这次,是受沈秋邀请,在众人去齐鲁后,在苏州城中坐镇,保护五行门总坛不被蓬莱毁弃的。
emsp;emsp;但她来来回回就一套村姑衣服,在这烟雨楼里扎眼的很。
emsp;emsp;只能换一套不那么引人注目的衣服。
emsp;emsp;她是从沈兰那借的衣服。
emsp;emsp;但妖女的衣服,哪有什么朴素可言?
emsp;emsp;饶是阿青左挑右挑,挑了件最“普通”的,但如今这换上之后,当真是彻底脱胎换骨。
emsp;emsp;俗话说,人靠金装马靠鞍。
emsp;emsp;以往阿青已是仙气满溢,村姑打扮也掩饰不住那股出尘,这会换上一套青色素裙,还带了簪子配饰,行走间长裙衣袖偏偏,当真如月下仙子,落入凡尘。
emsp;emsp;兴许在他人看来,这只是出尘女子,但对于一心求道的花青而言,眼前这阿青姑娘,顺便变成了诱人堕落的域外天魔。
emsp;emsp;他哪里受得了这等诱惑?
emsp;emsp;心跳的快到几欲脱出胸膛,而手中茶杯,也是疯狂抖动,连茶水都溢洒出来。
emsp;emsp;什么仙家风度,什么平和心境,这一瞬统统破去。
emsp;emsp;甚至连自小时候,就一直很安静的小兄弟,这会也不那么听话起来。
emsp;emsp;当真是斯文扫地!
emsp;emsp;但花青却已顾不上这些,他看着一脸温和得阿青姑娘,如他一样,跪坐于案几之后,伸手烹茶,动作优雅柔美,暗合天道自然。
emsp;emsp;他眼睛里,整个世界都黯淡下来,只将眼前这出尘女子衬托的恍若世界中心一样。
emsp;emsp;啊,这就是人间情事的感觉吗?
emsp;emsp;爱了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