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老鬼千年前设万灵阵,根本不是为了救你们。
emsp;emsp;他只是把你们这些本该死去的家伙,聚在一起,最后一次废物利用罢了,他本就是神魂到来此界,以尔等躯体做薪柴,以万灵阵为引,行炼化之术,强自身威能。
emsp;emsp;至于千年间天下遍布灵阵之事,我还有一问,是要问你的,红尘。”
emsp;emsp;仙姑抬起头来,看着红尘君那没有五官的脸。
emsp;emsp;她声音大了些,说:
emsp;emsp;“你在齐鲁开过灵阵,灵气充盈五百里,威风的很,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灵阵全开,就可以覆盖五百里。
emsp;emsp;整个天下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
emsp;emsp;以此为界,最多需十多个灵阵,就便能攫取天下武者真气精元,以炼化灵气所用。
emsp;emsp;既然十多个就够了,还能更隐秘些,那为什么,在咱们沉睡的千年中,蓬莱传承要将灵阵遍布天下?
emsp;emsp;每个稍大点的城中,都有灵阵所在。
emsp;emsp;我可不觉得,是后辈们没有领会咱们当初的想法,他们并不笨,如此行径,能被执行千年,想来,也是当初老祖亲自留下的旨意吧?
emsp;emsp;他对你们说,以万灵阵为支撑,落下人间灵域,大家坐拥天下,共享仙灵重塑,再修仙术之道,多好听啊。
emsp;emsp;但我想,他也许只告诉了你们他的第一步计划。
emsp;emsp;后面还有第二步,第三步。”
emsp;emsp;仙姑的语气中,带上了最后的嘲讽,她打量着已经摇摇欲坠的东灵君,在冷笑声中,狠狠的往他心头,补上了最后一刀。
emsp;emsp;“天下阵眼全开,将天地生灵尽数炼化,就如当初炼化我等躯体一样,管你是什么凡人俗辈,管你是什么蓬莱死忠,管你是什么人间妖孽。
emsp;emsp;统统纳入其中,炼化做他的威能。
emsp;emsp;或许,等老祖彻底苏醒的那一刻,就是他从仙尊,晋入道祖的那一刻,毕竟,以如此邪法,炼了一个世界,归入神魂之中。
emsp;emsp;亿万生灵所聚威能,助他突破仙尊桎梏,问题或许不大吧?”
emsp;emsp;“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emsp;emsp;半空中,沈秋就事论事的说:
emsp;emsp;“虽然我没亲眼见过道祖,但我觉得,只是炼化一个世界,不太可能让老祖就真的晋入下一个大境界里。
emsp;emsp;或许,炼掉这个世界,也只是他的第一步。
emsp;emsp;再在这茫茫星海里,找到下一个世界,无非就是在咱们这边所作所为,重新再来一次,就这么一个星球一个星球的炼过去。
emsp;emsp;唔,这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emsp;emsp;沈秋摩挲着下巴,眼神古怪,自言自语的说:
emsp;emsp;“那是个带着紫色高帽,以星球为食的怪大叔。不过,以他那种神威,老祖在他面前,一指头就能被捏死吧?”
emsp;emsp;场中一片寂静。
emsp;emsp;没人说话,只有沈秋自言自语的声音。
emsp;emsp;红尘君一声长叹,也不知是心中有何感慨,而东灵君的表现就差了些。
emsp;emsp;他软倒在地。
emsp;emsp;凝实的神魂都在抖动,不正常的抖动,像是云霞烟雾一般破散开来。
emsp;emsp;有清晰的破碎声,自他神魂中响动,连成一片,就如大块玻璃齐齐破碎。
emsp;emsp;但他已不在意了。
emsp;emsp;“道心已毁,神魂溃散。”
emsp;emsp;搬山君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对沈秋招了招手,说:
emsp;emsp;“再不动手,他就没了。”
emsp;emsp;“唰”
emsp;emsp;沈秋的身影从半空落入地面,随手一挥,带着妖异红芒的却邪应召而来,落入手心,那如红色光剑一样的刀刃,被抵向前方。
emsp;emsp;正抵在东灵君神魂脖颈上。
emsp;emsp;他说:
emsp;emsp;“仙君不挣扎一下吗?
emsp;emsp;不考虑一下,跳船到我们这边来?虽然有心魂大誓,让你无法向老祖挥剑相向,但总有些工作是你能做的。
emsp;emsp;被骗了一千年,不准备反击一下?”
emsp;emsp;“反击?要啊,当然要啊。”
emsp;emsp;东灵君闭上眼睛,仰起头来。
emsp;emsp;他哑声说:
emsp;emsp;“在此所见所闻,知晓你这凡人,能以炼魂之法,强化己身。我无法向他挥剑,便只能化作剑,由你来刺向他。
emsp;emsp;杀了我吧。
emsp;emsp;拿走我的力量,然后,再去打败他。”
emsp;emsp;“你想要的公道,却让我去帮你讨。”
emsp;emsp;沈秋皱着眉头说:
emsp;emsp;“仙君,你这是在逃避,你知不知道?”
emsp;emsp;面对这质问,东灵君睁开眼睛,看着沈秋。
emsp;emsp;在那眼眶之中,卷动回荡的痛苦,倒映着一个已经崩溃,已支离破碎的灵魂。
emsp;emsp;“千年前,我选了直面劫数,且引以为傲,但我那时候,就该死了。你曾讥讽我说,我只是个巧言令色的胆小鬼。
emsp;emsp;确实如此,我不过是个苟且偷生的胆小鬼,我开始羡慕千年前,孤身赴死的同伴了。”
emsp;emsp;他停了停,说:
emsp;emsp;“我苟活了千年,那些公道,讨不讨都无所谓了。”
emsp;emsp;“我累了,动手吧,给我个最后的体面。”
emsp;emsp;沈秋回头看了一眼搬山君,后者眼中有怜悯,但更多的是一抹无情,高空上倒吊的红尘君,也是沉默的很。
emsp;emsp;见无人阻拦,沈秋上前一步。
emsp;emsp;右手放在东灵君扬起的额头上,左手刀刃轻轻向前一抽,后者根本没有反抗,却邪入体,只有微微的阻力。
emsp;emsp;随着红芒飘散,东灵君的神魂,在他身后如燃烧的火焰一样舞动开来。
emsp;emsp;金色的火缠绕在这神魂之上,就像是高僧圆寂时,那张脸上无悲无喜,直到几息之后,被烈焰彻底淹没。
emsp;emsp;在沈秋身前,火光摇曳,化作一团闪闪发光的金芒。
emsp;emsp;神魂崩溃,释放出大量的灵气,搅得整个黑沙都翻滚开来,斩杀一名仙君所得的灵气,真的是个非常夸张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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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emsp;他拄着刀,将左手探入那团晃动不休的光球里,任由东灵君修炼的记忆,如怒涛一样,涌入脑海。
emsp;emsp;久违的,感觉到了膨胀的头疼。
emsp;emsp;他揉着额头,抬起头,看向红尘君,说:
emsp;emsp;“还有你。”
emsp;emsp;“呵呵,本君可不会束手就擒。”
emsp;emsp;红尘君冷笑着说:
emsp;emsp;“想要本君项上人头,你得做好断手断脚的准备!”
emsp;emsp;“无所谓了,仙君是昨日之仙君,但我已非昨日之我。”
emsp;emsp;沈秋提刀上前,看着红尘君从锁链中被释放,一记红尘引当头打来,沈秋却不闪不避,任由光影加身。
emsp;emsp;“今天就加个班,把这活干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