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戚问題上.觉罗国显然不如天一国有远见了.不管是仁宗皇帝还是龙陵策.甚至包括龙非然在内.哪一个不是极力控制着外戚的势力.
不过.姚皇后的母族如此强大.想必姚氏家将也都是训练有素、办事缜密的.若是想要找这么一个从宫里面逃出去的宫女儿.怎能搜寻了二十几年都沒找到.
青楼.即便真的是藏身青楼.只怕这些家将也不会错过吧.
“这派出去寻找的人.是姚大将军亲自派出去的么.”程悠若问道.
长卿点点头.道:“或许吧.毕竟姚家的暗士.一直都由外祖父亲自掌管.”
“这些暗士训练得如何呢.倘若和龙陵夜的暗士或者龙非然的暗士、甚至是你自己的暗士比起來.可有过之.”
“胜处倒是谈不上.但是总也不相上下了.毕竟一旦训练暗士.谁都知道.这些暗士一旦管理得不好.也会成为最致命的弱点.外祖家的暗士.说是各个精英也不为过了.”长卿道.
程悠若听得.心里忽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此时无凭无据.只凭着这一个下意识地感觉.也是有些吃不准.
长卿完全在纠结自己的身世.关注的重点一直都在那宫女儿说的是否为真之上.完全沒有想过.这宫女儿会不会是假的.
“父皇面前.母后自是咬死了这是诬告.自然也不会对我承认些什么.但是回想起來.母后确实对昭阳妹妹太过溺爱.先前我以为这是母后贤德.可怜昭阳妹妹从小儿便沒了娘亲.但是现在想起來.的确蹊跷得很.”长卿愁苦道.
有了龙非然的“前车之鉴”.程悠若自然能体会此时长卿的心情.他在意的.不仅仅是这一个嫡出长子的尊贵身份的流失.还有这二十几年來信以为真的亲情.
“许是你想多了”.程悠若只好劝道.“皇后自昭阳公主出生之时.便将公主带在自己身边.自然待她如同亲生女儿了.况且母亲总是疼女儿一些.女儿也自是粘着母亲.这些并沒有什么不正常的.你是男孩儿.自然不懂母女之间的感情了.”
长卿却是苦笑.道:“你知道么.五年前.昭阳妹妹十八岁之时.北漠太子慕名前來求亲.父皇也有意借此机会拉拢北漠.因而自是应下了这一桩婚事.但是就因为母后不愿意昭阳妹妹远嫁.昭阳妹妹自己也是闹得可以.母后先是以绝食相逼.逼迫父皇推掉这门婚事.但是父皇不允.母后用尽各种方法.都沒能让父皇回心转意.”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昭阳妹妹自己也不得不接受.出发前一晚.昭阳妹妹已经穿了嫁衣來凤仪宫中拜别母后.可是母后送走昭阳之后.竟是背着父皇私自出宫.自己亲自到驿馆去.以性命相逼.终于退了这桩婚事.幸而北漠并不想与觉罗国交恶.父皇又好一番低声下气地赔不是.这事情才不了了之.”
“但是父皇也因此而盛怒.险些废了母后的皇后之位.到底考虑到我是太子.若废皇后.太子的身份必定会受到冲击.对国祚不利.因而才未为之.悠若.你曾经也身在帝宫.你说.这帝宫中的女人.怎么可能为了别人的女儿而不惜赌上自己的后冠、赌上亲生儿子的前程.”
程悠若听着.心中的确颇为震撼.虽说她不愿意直接告诉长卿她的想法.但是却也知道.倘若昭阳公主不是姚皇后亲生的话.姚皇后即便再疼爱她.也不可能赌上自己亲生儿子的前程.
这帝宫中的养母养子之情.即便再真到极致.也不过是只有九分而已.不可能是有如此豁出一切的十分真情.
见程悠若一时沉默.长卿的这颗心是愈发的沉了.
只是.不管他到底是不是母后亲生.不管到底是不是母后害死了他的亲生母亲.这二十几年來.母后对他也的确是关怀备至、悉心教导.这一番养育之恩.他又怎能轻易忘却.
所以在父皇母后面前.他宁愿装傻.即便看出了这一切.却也不想要去戳破.他必须要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这样才能保住母后的性命.保住姚氏一族的尊荣.
“现在因为母后一口咬死了拒不承认.父皇也便不动声色.暗中将这事情压了下來.但是从大哥二哥的动静看來.父皇已经授意他们暗中削弱姚氏一族的势力了.一旦时机成熟.姚氏倾颓、母后的地位自然也是不保.”
长卿颓然地说着:“父皇自然不会将这宫廷丑闻拿到朝堂上去说.到时候.或许念着我在太子之位上并无过错.不废了我的太子;或许.真的因我身世卑微错杂.便索性废去我的太子之位.给办事和身份都不逊色的大哥或者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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