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悠若眼眸中的一抹诧异,龙陵夜笑道:“心儿,如果朕沒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在想,为什么昨晚沒有闻到香气,”
“你以为,已经过了三年有余,江海的医术也是停步不前的么,这香粉早就被他改成无色无味的了,只是让人陷入香梦之中、与心中所想之人缠绵的效果,却是仍旧毫无收减的,所以你应该清楚,你昨晚梦到的人,就是你心里的人,”
听着龙陵夜如此笃定的话语,程悠若却只是笑笑罢了,因为她对龙陵夜的话并无什么反驳之意,她自己心里也清楚,中了那香粉之后,她梦到的人,必然是龙陵夜,长卿,龙非然,呵呵,她从未与他们有过亲密之举,他们也从未真正如龙陵夜般走进她最深的心底,她心里想的、梦到的,又岂能是他们呢,
只是这心中所想的念念不忘,却也分为爱与恨两种吧,若说彼时是爱,此时,却也只能是恨了,
“心儿,你可不要怪我”,龙陵夜轻叹道,“我知道你反感这法子,但是这是我唯一能够确定你身份的方式了,”
最简单的,就是最有效的,她的否认和抗拒,在他从帝宫出发之前就已经料到了,
在军帐中的时候,之所以那般逼迫于她,只是因为他知道她定然反感这个略有些不堪的法子,他不想要再做让她觉得不舒服的事情,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他也想要让她舒心,可是无论他怎么逼问,她偏偏不承认,到最后,弄得他自己也有些迷糊了,
所以这法子,便是不得不用了,好在,这法子奏效得很,
听到她用酥软的声音唤出“龙陵夜”的时候,他便紧紧将她拥在了怀中,喜极而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有朝一日也会流下眼泪來,却也任由这泪恣意地流下來,反正她也看不到,这一刻失而复得的欣喜,他不想再逼迫自己去掩饰什么,
程悠若只是轻叹一声,并不否认,却也沒有承认下來,
龙陵夜不再逼问她什么,只是这一路上都是心情甚好,与她说话之时,嘴角总是挂着笑容,眼中也满是笑意,甚至还有心思撩开车帘來,邀她共看外面的风景,
马车走得慢慢悠悠,却也已经走了五天了,再有几日便又回到了天一帝都之中,又回到了帝宫之中,
她仍旧沒有承认自己就是程悠若,而他也不再去追问,只是和他说话之时,仍旧叫着她“心儿”,
在第五次反驳无果之后,程悠若也只好故作认命般说道:“好好,既然我拗不过你,便暂且让你叫着这个名字便是,况且本宫的闺名,向來只有我陛下能叫得,如今你叫我这个名字,倒也甚好,”
龙陵夜听了,仍旧只是笑,他心里已经认定了,她就是莫程悠若,所以现在她说什么,都反而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哄小孩儿玩儿,
他因这两个字而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而她却只是觉得,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便任由他叫着,又有何妨,
被龙陵夜掳來已经几日了,长卿估计早就收到了消息,不知道长卿将下來会作何打算,这几日她一直在找机会给长卿传出消息去,但是无奈龙陵夜与她形影不离,即便是投宿在客栈之中,却也是非要用一间房, 以保护之命,同床而眠,
这日在客栈中用晚饭之时,程悠若特意糊弄龙陵夜喝了好些酒,以至于龙陵夜早早睡下,程悠若听得他呼吸匀称了,便跨过他轻轻下了床,轻声道了声:“陛下,我要出恭……”
可是龙陵夜却依旧毫无反应,呼吸仍旧匀称得很,根本就沒听到她的这一声轻唤,
程悠若嘴角微微勾起,看了他一眼,蹑手蹑脚出了房门,到这乡间客栈后的树林中去,
将白天偷偷写下的字条拿出來,又拿出了一直挂在腰间的短笛,吹出了一个悠扬、却有些奇怪的曲调來,不多时,一只白雕便现于林间,程悠若拍了拍它,这白雕温顺得很,将字条绑在了白雕的腿上,道:“去吧,送回帝宫里去,”
“吱吱,,”小白雕头点了点,真像是听明白了她的话一般,
程悠若摸了摸它的翅膀,向它挥了挥手,示意它快点儿离开,
小白通人性,能看得懂人的“來”和“去”的手势,
它自然听不懂程悠若的话,但是它却知道,“來”,就是凑到程悠若身边去,“去”,就是回帝宫,这只白雕自幼便被长卿养着,很听长卿的话,出发的前一夜,长卿只是摸了摸它的头,又以同样的手势摸了摸程悠若的头,小白就明白了,这个“母的”和它是一样的,因而凑到她身旁來,像是平日里摩挲长卿那般,将头靠在她的腿上蹭着,
然后长卿指了指程悠若,又对小白做了一个“去”的手势,小白自此便跟在了程悠若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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