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还记得一些模糊的影子,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安安静静地躺在了一座魔法祭坛的中央,那里摆放着一具被封印的六菱圣棺,入眼之处,是一片深邃黑暗的海洋,睿智与无知之海,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名字,反正我的记忆中有这样一个名词,接着...睿智的人类能不能先让你的身躯离开我的脑袋。”
没有哪一位弓箭手会收回搭在弓弦上的羽箭,因为那意味着背离自己的信仰,当李来福终于听见自己想听的那句话后,直接抛弃了拿起法杖吟唱冗长咒语的冲动,选择用人类最原始的身体搏斗方式来发表自己的愤怒,他就像一根寄托了弓箭手信仰的火焰羽箭,扑向了悬浮在半空中的那颗大头颅。
这颗神秘的骷髅头眼眶中竟然流露出一丝人性的光芒,金色的火焰仿佛凝聚成了两枚宛如精金打造的奢华眼珠,他略带无奈的看了一眼李来福,声音依旧带着岁月的低沉。
骷髅头眼眶中的金色火焰闪烁不定,给黑暗的棺材中照耀出一丝神圣,金色在永恒大陆象征着奢华和权势,在神职人员中这种高贵的色彩更是代表着光明教廷圣山上的至高荣耀,能拥有金色灵魂之火的亡灵,李来福不敢有丝毫轻视怠慢,因为他很难确认这颗骷髅头能否撞断自己瘦弱的身躯。
那颗骷髅头趾高气扬的俯视着这个矮小的家伙,年龄的束缚让李来福多了很多苦恼,除了身高,更多是看见那些搔首弄姿的贵族小姐之后的本能欲望,蠢蠢欲动的诱惑让他感觉生活的乐趣还是蛮多的,但是现在他竟然被一个死了不知成千上万年的老亡灵给鄙视,这种滋味让李来福眼前浮现出塔斯汀王国‘苍蝇子爵’孟菲斯的那股令人作呕的微笑,一样的恶心,恨不得将这种邪恶的源头塞进光明神的屁眼里。
骷髅头眼眶中的灵魂之火在沸腾,他缓缓飘到了李来福的面前,仿佛在打量这个打扰他沉睡的外来者。
“老子草你妈,该吃屎的混蛋,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你这颗脑袋!”
整个头骨都仿佛被一股金色的火焰包围了,这颗神秘的骷髅头陡然之间迸发出一股无上的威严,并非来自实力上的压迫,而是如同永恒大陆四大帝国中的那些真正的皇室权贵,他们久居高位,手中端着的一盏高脚酒杯都价值数百枚雕刻着天使图案的永恒金币,这种人即便穿上破烂的长袍,再轻而易举的扔掉手中布满花纹的高脚酒杯,可他们永远也不会成为在贫民窟中**哀嚎的可怜人,因为时代赋予他们的不是金币和权势,而是得到金币与权势的智慧与力量。
“很熟悉的气息,我陷入沉睡之前,似乎和这股气息一起在漫漫星河中遨游。”
他的光秃秃的脑袋上趴着一位面容狰狞的孩子,漆黑的瞳孔中有一缕名为‘抓狂’的色彩,或者在这个大陆可以理解成‘真挚的光明信徒忽然看见了仁慈的光明神和邪恶的魔王撒旦坐在一起把酒言欢’之后的表情。
一阵低沉的声音如同战鼓,沙哑沧桑,仿佛鼓面演奏了千百次宏大战役的悲歌,历经了岁月洗礼,都会随时被震破。
在李来福那厚颜无耻的淫威下,神秘的骷髅兄屈服了,弥漫在眼眶的金色灵魂之火渐渐收敛了几分,低沉的声音也略带讨好。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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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在哪个世界,有资格俯视其他同类的生物一定都品尝过被俯视的滋味,而且他们对这种滋味的体会更为深刻,审时度势的能力是一种天赋,更是生存的训诫。
“我忘了。”
低沉话音刚刚结束,那颗骷髅头眼眶中的金色火焰忽然急剧的闪烁,明灭不止,仿佛意识到了危险的到来,但还是晚了,不知是为了体现自己孤寂落寞的强者气势,还是思绪真的到了脑海深处,他是用光秃秃后脑勺对着那个漆黑瞳孔的孩子,哪怕是以灵敏和迅捷游历永恒大陆的游侠也不敢将自己最弱势的后背置于他人,更别提一颗无手无脚的头骨了,这可谓是致命的,而且还有点悲哀。
甚至因为莫名其妙的袭击,李来福连之前对于黑暗生物的畏惧都变成了一股类似醉酒后的愤怒,他在这些光怪陆离的地方压抑太久了,混乱之都掀起的风浪到底是平息还是愈加疯狂,这些张牙舞爪的思绪如同奥斯曼帝国特有的‘罪乱之花’拷问枷锁,将他的大脑死死勒住,刚让他感到一阵不安。
“是你吗?”
金色的灵魂之火忽明忽暗,深邃的黑色和神圣的金色相互映衬,两种在宗教信仰中水火不容的色彩尽皆倾洒在李来福面庞上,这个孩子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身躯微微弓起,宛如蓄势待发的精灵羽箭。
李来福淡然的喘了口气,渐渐将暴躁的内心稳定下来,接着,他一屁股坐在了这颗光润圆滑的脑袋上,重新挂起贵族式的温醇微笑,轻声询问:“强大而神秘的亡灵,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懂的,听故事的时候需要呆在舒适的地方,当故事完结的时候,我才会伸个懒腰,重新站起来迎接美好的未来。”
这颗骷髅头在棺材中四处漂浮,就像一位贵族在扫视着自己偌大的家业,但在李来福眼中,他仿佛看见了一只华贵富态双眼还放着金光的大苍蝇在嗡嗡乱舞。
在李来福快要将他砸碎的眼神下,这颗悲剧的骷髅头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摩擦声,过了几个呼吸,他才继续的颤抖着说出了接下来的话,中间停顿的时间不长,李来福却自己仿佛孤身一人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凡尔登山脉,就这样熬过了漫长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