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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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去！”

随着绍薇一声令下，曙光号迅速调整飞行角度，战舰流线型的前端瞄准了刚刚被导弹轰出的那个圆洞。碰撞模式开启，在ai的操纵和调整下，数层防护装甲覆盖了飞船的舷窗。就算视线被阻挡，但全息舰桥的影像迅速传输，舰桥上的人依然能看清楚飞船前方的目标。

“底部前甲板优先碰撞。”韩橙下令，很快就得到了ai的反馈。

“收到，飞船飞行姿势第二次调整。”

之前在二厂大修的时候，底部隔热甲板被加厚了四十厘米，总共五十多米厚的底部前甲板成为整艘飞船最厚的地方。

曙光号已经能看见主跑进入倒计时发射的闪光，就算是死，也要将敌人的旗舰撞歪。

也就在所有人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目标的时候，一声微弱的**从耳机里传来：

“……会死的……”

绍薇回头一看，只见舒衍紧紧地抱着脑袋上的宇航头盔，整个人几乎蜷缩在了座位里。

“士兵！这就是战争！如果没有这个觉悟就不要登上这艘飞船！”绍薇冲她大吼着，“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闻小可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恐怖袭击配合着这一次敌人的进攻！帝国的舰队已经打到了我们家门口！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为了避免更多的人死掉！”

面对长官的训斥，舒衍没有反驳，依然紧紧捂着自己的宇航头盔。

ai开始倒数：“距离碰撞，还剩下10……8，7……”

“曲速发动机启动！”韩橙突然大喊。

没有人理解舰长为什么要这样命令，可是身在轮机室的欧阳天依然报告：

“曲速发动机启动！”

“前端曲速线圈开启！5秒后关闭！”

也就在韩橙下令的同时，ai一声警报，高速飞行的曙光号轰隆一声，结结实实地扎入了那个被自己的导弹轰出的大洞中。

与此同时，列维坦级的庞大旗舰开炮了，前端那直径达到了一公里的炮口如同大开闸门的水库，白炽色的激光喷薄而出，周围裹挟缠绕着红色与黑色的电弧……这是宇宙中最强大的激光火炮，甚至可以一炮就摧毁一颗星球，可是由于曙光号的强烈撞击，主炮的炮口偏离了射线。

一瞬间，整艘庞大的旗舰被撞出去老远。

这一切发生得非常快，以至于让第一和第六集团军的长官们彻底懵掉：

“曙光号这是——”

“他们这是在自杀！”

曙光号的舰桥上，各种警报齐响——探头被毁，电容过载，曲速线圈过载，外部装甲损坏……仿佛一只死死咬住猎物脖子的恶狼，发动机依然狰狞运转着，将比自己庞大数百倍的猎物向遥远的深空高速推去。战舰前端的曲速发生线圈只开启了短短五秒，可就是这短短的五秒钟，战舰前方压缩出的扭曲空间足以破坏列维坦战舰的内部结构。

即便如此，曙光号依然没有停止，而是耗尽自己最后一点动力，将敌人的旗舰一直撞向附近的小行星带——小行星带中心的气态行星，有足够的重力将这个庞然大物彻底拖住。

“发动机组熄火了！”欧阳天报告。

“没关系，还有惯性，可以把他们一直撞到气态行星里面。”韩橙平静地说，“所有人去救生舱集合。”

“明白！”

无论曙光号置身于何处，执行什么样的任务，你都要牢牢记住，一定让飞船存活到战争的最后时刻……

对不起，大叔，我不能遵守约定了。

就在韩橙起身的瞬间，一只还未损坏的外部传感器，将这样的画面传输至舰桥——星星点点的亮光，从小行星的后面纷纷升起，仿佛在统一指挥之下，直扑这艘被重力扯住的庞然大物。

沈鸽大叫一声：“是第二集团军！”

绍薇不由得笑了：“他们藏得可真好。”

滚滚爆炸的火光，在曙光号周围升腾，发动机失去动力，曙光号随时会被自己人轰死。不过随后飞船尾部传来的两声巨响，却打消了所有人的担心。

“他们用固定钢缆把咱们的发动机打烂了！”欧阳天在哀嚎。

佳娜对此嗤之以鼻：“打烂就打烂，总比被敌人拖下去强。”

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曙光号被第二集团军的旗舰用数股钢缆拽着，强行脱离了那艘被自己死死咬住并强行撞到小行星带的旗舰。虽然已经被撞残，可是第二集团军的战舰不依不饶，几发导弹下去，一大团巨大的蘑菇云从深蓝色的气态行星上腾起，久久不肯散去。

沈鸽不由得抽抽嘴角：“这也忒狠了吧……”

绍薇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画面，没有说话。沉默良久之后，她起身，拍了拍舒衍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肩膀。

“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