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追了，贝拉。”安德烈说道，“我们先将这些死去同伴的遗体埋葬起来吧。他们都是为上帝献出了自己宝贵的年轻的生命。是我低估了血族的能力……他们绝不是什么低级的吸血鬼。”

“爸爸？”安德烈愣了愣。

“是啊，爸爸猎到了一只鹿，今天可以吃得丰盛一些了，还给你买了新衣服呢。”

“也不是这样说，只是没有人类血液纯粹罢了。”克洛维看到维克多的样子，有些心软，难得说了些好话。

贝拉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很快她恢复了过来。在她的幻象中，她的姐姐要求她赎罪，这样她才能够获得安宁，她们才能够继续做姐妹。正当她准备自杀的时候，她看见安德烈跑了过来，用力地摇晃自己。对于贝拉来说，安德烈是唯一可以让她无条件信任的人，她选择了相信安德烈，她的姐姐发出了愤怒的喊叫，渐渐地越来越远。贝拉顺利地从幻术中抽离，她清醒了过来，有些不解地看着安德烈。

“被吸了血还这么开心，狼人都这么奇怪吗？”

“我不明白，安德烈，主教大人为什么会让我们去追击高等级的吸血鬼呢？这样的话、这样的的话，不是白白送死吗？”

“没错，”克洛维停顿了一下，“维奥拉，想要在这里将他直接解决吗？”

幻术散去了。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那具白骨。而他身边的贝拉，还未从幻术中脱离出来，对她姐姐深深的愧疚使得幻术更容易操控她的心智了，她流着眼泪，缓缓抬起左轮手枪准备自尽。

克洛维被这个年轻的好奇心旺盛的狼人弄得有些不耐烦，他们现在还在和血族猎人战斗，在没有解决所有血族猎人之前是不能够松懈的。感谢他的牺牲是一回事，烦人就是另一回事了：“极其难喝，维克多，现在闭嘴，站到一边去，好吗？”

“是什么味道的，克洛维？”

血的味道瞬间在克洛维的舌尖弥漫开来。

安德烈很快平静了下来，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冷冰冰的弧度：“幻术果然就是幻术啊。我的父亲从未如此友好地待我，这幻镜不过是在迎合我的想象……”

对于维奥拉他们来说，他们已经获得了暂时的安全，接下来就只剩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阿芙尔了。

克洛维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反对维奥拉的意见，他缓缓地将异能收拢，血红色的星月刻纹渐渐地从地面上消失。周围幻术制造的黑暗也缓慢地散去了。

“他们没有追过来。”卡特琳娜说道，接着她转向克洛维，不满地打量了他一下，“下次果然还是不能相信你的幻术，克洛维！早知道我就应该用我的异能，让那些愚蠢的人被地下的红莲之火烧死！”

安德烈抬起枪，对准了他母亲的额头：“我的父母已经以让人愤怒的形式死了，而我会永远记得血族给我带来的深深的痛苦。”

“那就太好了！”

周围的黑暗散去了。安德烈终于看清了周围，依旧是他们追到血族的时候看到的街景，唯一不同的，就是地上同伴的尸体。尸体的脸上都是恐惧、惊慌。他们是被幻术操纵自杀的。

“不过这次多亏了维克多。”维奥拉笑道，“如果不是他，克洛维就没法控制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