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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教会是唯一安全的地方，我再反对就显得有些顽固了，我虽然舍不得安娜，但也没有办法。”布雷斯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在你们离开之前，我想托付你们一件事……”

维奥拉看到了，有些不忍地说道：“您也不用太早绝望。艾维一定是个优秀的血族，否则也不会得到您的信任，请您放心，我们会打听艾维的下落，只要能够找到他，就一定会告知他您的愿望，让你们见面。”

“珀尔，你愿意把安吉莉亚送到教会去吗？”维奥拉迟疑地问道。她毫不怀疑珀尔修斯会带着安吉莉亚远走高飞——她是最了解珀尔修斯的。

“让卡特琳娜自己去想想吧，她需要和安吉莉亚交流。”维奥拉小声说道，“珀尔修斯还不明白卡特琳娜的感情，但我们却看得清清楚楚，是吗？但是要让卡特琳娜接受安吉莉亚，还得她自己去才行啊。”

“帮我找一找艾维·托瑞多。”布雷斯夫人苍老的声音里是一种温柔，“我并不是想要见到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作为血族的艾维一定还像当年一样英俊，可我已经老成这样了，我还怎样去见他呢？可以说我是怕见到艾维的……可我又忍不住去想念他，想要再看看他的模样。如果你们能够遇到他，请告诉艾维，我希望能在死前见他一面。”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教会是唯一安全的地方。”珀尔修斯低声说道，维奥拉可以听出珀尔修斯声音中的痛苦，“为什么上帝要这样对待我们？”

卡特琳娜尾随着安吉莉亚来到她简陋的房间里，这与她作为圣女的时候的房间肯定是天壤之别，但她却将这里布置的简洁又美观，可见她的生活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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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莉亚似乎没有意识到卡特琳娜语言中的深意，她的脸上带上了有些悲伤的但却幸福的微笑：“珀尔是血族，而我是个人类，在他的一生之中我可能只是个占据了一点点时间的人。在喜欢他以后我才发现，人类的生命是多么短暂！那些希望求得永生的人，我也可以稍微理解一些了。”

卡特琳娜点了点头，抱着她的长枪看着安吉莉亚收拾行李。她能够感觉到安吉莉亚身上因为失忆而被压抑住的神圣力，如果有一天安吉莉亚恢复了记忆，那么她觉醒的神圣力一定会害了珀尔修斯。

只有克洛维听出了深藏在卡特琳娜话语中的痛苦，他看了一眼卡特琳娜强撑下来的笑容，不由得也有些同情起她来。如果换做是他的话，恐怕他也不会比卡特琳娜舒服多少。想到这里克洛维微微偏过头去看了一眼维奥拉，后者则专心地安抚着她的弟弟。

这可把克洛维吓坏了。从刚才卡特琳娜的一举一动无不表现出她对珀尔修斯的喜欢和对安吉莉亚和珀尔修斯在一起这件事的吃惊和失望。克洛维很担心卡特琳娜一时想不明白将圣女杀害，他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维奥拉拉住了。

“我不想要什么神圣力，我也不想害珀尔，卡特琳娜，有什么办法吗？”安吉莉亚问道，眼睛里是深深的希望。

“你是神圣教会的圣女，你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神圣力，这种力量对血族对魔族对其他一切生活在阴暗之下的生物都是极其危险的。”卡特琳娜说，“我不反对你和珀尔在一起，你的命运也与我毫无关系。只是我不会看着你的神圣力伤害珀尔。你明白吗，安吉莉亚？”

“你好，我是个魔族。”卡特琳娜缓缓开了口，“我叫做卡特琳娜。“

被暴雨淋湿的珀尔修斯和安吉莉亚回到了小屋，屋里说话的人们立刻停下了话来看着他们。

“我……我去陪你。”卡特琳娜说道。

珀尔修斯并不确定能不能再找到艾维·托瑞多，如果询问一下路易斯，也许会有什么信息，可现在托瑞多家族的爱丽丝因为圣器的缘故根本不想与他们多做交流，路易斯说不准也被爱丽丝规定不允许和他们再有什么来往。如果他们去询问，说不定还会被爱丽丝要求用圣器交换。同时他们询问一个默默无闻的托瑞多成员，一定会让爱丽丝起疑心，说不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安吉莉亚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难以置信：“这双手所带有的力量，真的会伤害珀尔修斯吗？”

“您的要求我们一定会尽量实现。”维奥拉说，“但是现在我们为了保护圣女一定会和托瑞多家族陷入尴尬的境地。”

克洛维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没错，维奥拉这样一个聪慧的血族，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可是，克洛维苦笑了一下，如果维奥拉这样聪慧，真的会看不出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吗？

安吉莉亚从未想过自己会害了珀尔修斯，她只是想要和珀尔修斯在一起，这是她的愿望。现在从卡特琳娜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安吉莉亚的心情无法平静了。她无法怀疑卡特琳娜，她能够从卡特琳娜的眼睛里看出她所说的确实是事实。安吉莉亚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心，有一天，她真的会因此害得珀尔修斯痛苦吗？

“谢谢您，夫人，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维奥拉由衷地说道。

“太好了，谢谢你，小姐。”布雷斯夫人说，“只要能见艾维一面，我这辈子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当初艾维因为家族的压力不得不离开我，我相信我们之间灵魂上的联系还没有断开。否则也不会让我有机会再次见到血族。”接着布雷斯夫人转向了安吉莉亚，“安娜，我的孩子，那件礼服，就是艾维送给我的礼物，我将它送给你，也算是表达了我对你和对珀尔修斯先生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