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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和满朝文武想像中的一样，高天漠没走，而是跟着承惠公公直奔御书房，向崇文帝密奏去了。

大殿之上，看着百官拼命阻止崇文帝的任性妄为，高天漠无动于衷。虽然他来上朝，可却像尊石像，不言、不语、不动。

高天漠着锦袍戴银面大踏步走来，这人有日子没有出现了，群臣都在心里默默祝福他出去办差死于非命，没想到今天他却又回来了，且，看上去还挺精神。

不同于先帝八岁登基，崇文帝继位时已过而立之年，成熟稳重，阅历丰富。他登基后不过几年，便大权独揽，将日益膨胀的内阁变回了他的顾问。

没事了，原本还想说话的，看一眼煞门神一样的高天漠，也变成无话可说了。

是年状元郎三十五岁，榜眼三十岁，而墨子寒年方十六！这样年轻的探花郎在大成还是第一个。

他看过郡主画像，画像上是个穿宫装的少女，雍荣华贵，气质端庄，高天漠暗暗叹息，若是能凭那幅画像在人群里找出这位郡主的人，一定是火眼金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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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冯明一案尘埃落定，大理寺需选派官吏重新整顿。大理寺左右少卿全部空缺，吏部与许常治商议后，决定提拔原大理寺左寺丞贾庭深为右少卿，又调以刑律严谨著称的常州知府沈文博为左少卿。

然而和同科状元、榜眼不同，这位探花郎金榜提名后没有在京城高官中拜师傅，甚至没有在众人面前再次出现，就如同一滴水，从此消失无踪。有人甚至用伤仲永之句感怀，一个天才就此泯落。

谁也不知道这些日子高天漠去了哪里，莫非仍在追查漕粮事宜？

自从大理寺少卿冯明获罪之后，拔了萝卜带出泥，原本为五寺之首的大理寺一大批官员落马，除了出事前新上任不久的大理寺卿许常治得以保全，其他大小官员竟去了七成。

“不知哪位忠良又要遭殃，朝中有高天漠这样的奸佞，实乃我大成之祸也。”

看到银色面具后面那双冷冽却又坚定的眸子，崇文帝的怒气反而去了一半。

最终，官员任命的文书还是下发了，年方十八岁的墨子寒出任大理寺左少卿，正四品。

崇文帝冷笑道：“高卿，你可知郡主今年芳龄几何？”

同进士出身，未入翰林院，亦未经六部任职，直接入大理寺，官居四品，而墨子寒还是弱冠之年的十八岁少年郎。这样的事以前从未有过，皇帝你老人家可以任性，但也不要太任性。

方才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文官们偃旗息鼓，崇文帝为了缓和气氛，又问：“众爱卿还有何事上奏？”

总之，皇室成员的画像大同小异，都长得一个模样，圆脸、凤目、长眉、人中明显，外加白白胖胖，总之，就是两个字——有福！

高天漠一时语塞，硬着头皮说道：“郡主应已有二八年华。”

这人是什么变的？豺狼还是虎豹？或者，他是一条蛇，一条毒蛇，只要崇文帝一个手势，就会随时致人死命。

“哼，你听着，若是在郡主十四岁时，不能将她送回五夷，那么，朕就派你进凤凰山安抚那些蛮人，君无戏言，你好自为之！”

内阁的阁老们谁也不认识，就连对大小官吏最熟悉的吏部尚书彭文宣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