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科越说越小声，越显得小心翼翼，他一边说一边在观察着凌云的面部表情，看到凌云脸上的神色变得不太对了，他就停住不说了。虽然他下面还想说些别的，甚至对于他来说是更为重要的话。

凌云目光看向前面，只是没有什么焦距。

“我的人生，从义父带我回家开始就决定下来了。我现在所做的，也是我喜欢做的。我觉得很好。”

“可是，你就这样一辈子了，就不打算找个人依靠了？如果你遇到了对的人，却又无法开口和他说实话，你要怎么办？”

弗朗西斯科其实很想说“你来依靠我吧”。可是他说不出口，他怕说了之后，他和凌云之间的关系就会被破坏了。即使他的内心一直在呐喊着这一句，他仍然不敢把它说出来。

原本暂且忘记了那个身影的凌云，因为弗朗西斯科所说的，一下子又想起了那个让她只要一想起来就郁闷不已的人。

弗朗西斯科的话，似乎让凌云不得不去面对，她和展毅之间，一个是贼，一个却是警察的根本问题。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感情。

以凌云的性格，她爱就是爱了，她会说出来的。可是却又因为着这个根本的障碍而说不出口。

“我不想谈这个，可以不谈么？”

凌云终于把视线对上了弗朗西斯科，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的眼睛里已经起了雾，所以她的这副将哭未哭的模样，把弗朗西斯科给吓到了。

是真的吓到了。因为弗朗西斯科见过多种状态下的凌云，唯有这副模样的她，是他所没见到过的。这让他在看到之后，人都跟着慌了。

“哦，亲爱的，别哭啊！你这个样子，我会不知所措的。”

男人似乎都怕女人的泪水，尤其是当这个女人是男人心中所在意的，就更加害怕了。所以弗朗西斯科有些手忙脚乱的，想要帮凌云擦眼泪。但是又碍于两个人只是朋友关系，让他想要帮凌云擦眼泪的手停在半空，不敢去触碰。

被弗朗西斯科一提醒，凌云才知道，原来自己居然不经意间哭了。为什么会这样？她只不过是想起那个人而已，怎么就那么弱爆了的掉眼泪了。她想要把泪水控制住，于是抬起手抹去了。

但是这根本不管用，眼泪被抹掉之后又再次涌出来，而且比刚才更加的汹涌。

“云，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这次见到你，感觉你比我最初遇到你时还要忧郁。”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起的事情吗？当时我只是觉得很丢脸，可是现在我做了更加丢脸的事情。我想，我可能是爱上他了。”

即使弗朗西斯科以身为男人的直觉猜到了，但他总觉得只要不由他主动问出来，也许就可以当做不是这样的。令他没想到的是凌云自己说出来了。这令他有种彻底失败了的感觉。

他也许这一辈子，就只能做眼前这个灵动的女人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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