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苏雨大笑,更加扯痛了脸上的伤口,大滴大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她也不顾,只任它流着,继而更加肆虐的大笑,笑到眼泪都顺着脸颊流下来,与浓稠的鲜血混在一起,滴落在她的衣襟上,晕开成一朵朵妖艳的红莲。
“雨儿……”戚素衣心疼的宛若刀绞,伸手轻轻一带,已然将她揽入怀中。
苏雨任他揽着,也不挣扎,只浅笑着盯着轻言瞧。
轻言双手微颤,掌心里悄悄蓄了力,顺起掌风便掠向矮桌上的烛盏,掌风带过,烛盏里的蜡烛却是连一点火星儿也未燃起。他收回手,蓄了力再次掠向烛盏,“扑腾”一声,烛盏翻倒在矮桌上,却不见燃起。
苏雨唇角噙着冷笑,伸手拂开戚素衣的胳膊,轻声道:“我当是你会有天大的本事呢。”说罢,碎步走到矮桌旁,信手将烛盏扶起,用未受伤的那只手在烛芯儿上轻轻一捻,烛盏便豁然明亮,将整间房子都照映开来。
苏雨落座在矮凳上,轻轻拭去脸颊上的血水,指了指身侧的另一只矮凳,对着轻言道:“坐下吧,我的好弟弟,许多年不见,想必你的那位好哥哥对你是不错吧。”缓了一会儿,又听她道:“也不知你是从哪里认识了他,竟然要好过你我姐弟之间的情分了。对了,父亲真的摔掉了性命么?反正母亲是疯的丢掉了性命。”
一时之间,只有她一人喃喃自语。
于她来说,父亲与母亲,早已是可有可无。
戚素衣不知从哪里取了药,混在药碗里为她敷在面上,却听她轻声道:“师傅,徒儿决定,明日便回到林府去,今后的日子,徒儿定会小心。还望师傅莫要担心。”顿了顿,又听她道:“还请师傅为徒儿寻一顶面纱,遮了面上这些丑陋的疤痕。”
戚素衣不作声,不说允了,也不说不允。却听轻言低声道:“你身上的伤尚未痊愈,明日我随你一同回到林府去。”
“呵!”苏雨冷笑,低声道:“只怕是我未遭别人毒手,便被你毒害了。”
轻言不作声,又听她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从记事起,我已记不得你的母亲有多少次用我的鲜血来救你的性命。再赠你一些又有何妨?”说罢,将手一挥,那只染了她血迹的白布已砸落在轻言的头上。
轻言不躲,也不吭声,默默的忍受了。缓了缓,才轻声道:“姐姐,我欠了你如此之多,前些日子甚至将你重伤,着实是我的不对。你我分离八年有余,我一时未曾将你认出,这些…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母亲曾经因我对你的伤害,我已无颜请求你的原谅。我已坠落悬崖死过一次,早已对死亡没有恐惧之心,若是姐姐心头有恨,即便是将我杀了,我也没有半点儿怨言。”
苏雨唇角的冷意更加肆意,站起身子缓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的薄剑突地拔出剑鞘,剑尖直抵着他的胸膛:“你当我是不敢?”
轻言不作声,良久,才听苏雨冷哼了两声,“啪”的一声将剑丢在地上:“我确是不敢。”
即便是父母待她不好,到底是养育了她一十三载,父母已亡,本以为弟弟也随着父亲坠崖身亡,没想到还有一条命在。即便是他伤了她,她也到底是狠不下心去的。
轻笑两声,摆摆手,又轻声道:“我许是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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