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凝芷终于显出一丝生气的激动來:“姐姐 你可不能这么含血喷人 那日傍晚 妹妹陪皇后娘娘用膳呢 不信 你可以去问 ”
“记得这么清楚 ”窦涟漪讥讽一声 看來当时杨凝芷的确在皇后娘娘那里 只说明这个女人比想像中的还要狡猾 不禁庆幸当时沒有指证她 不然 人家有皇后娘娘作证人 自己岂不徒惹个为求自保不惜污赖好人的罪名
现在回想起來 那个着绿衫引自己入局的人身材与杨凝芷无二 走路的姿势确实有些不一样 应该是女人身边的宫女装扮的
好一着移花接木 窦涟漪不得不佩服她的深谋远虑
“做了这么多的亏心事 你晚上睡得着吗 ”她终于别过头 盯着女人的脸轻声问出
杨凝芷也将脸别向她 冬日的阳光斜斜地照射过來 一张脸半明半暗 人鬼难分 “皇上还等着臣妾侍墨呢 恕妹妹不奉陪了 ”说话的同时 扬手招來了自己的肩舆
“姐姐 妹妹先走一步 ”女人在贴身宫女的托扶下坐了上去 起轿前 笑着招呼一声
窦涟漪面向她 清浅的笑意浮上唇边:“福嫔慢走 ”从这一刻起 两人之间的姐妹关系已成过往 “福嫔 人在做天在看 切记 ”
“多谢俪嫔的提醒 启轿 ”一声令下 轿夫扛起肩舆 抬着渐显华贵的女人 渐渐淡出了视线
回到宫里 窦涟漪命人请來徐怀玉
“徐太医 我想请教一下 鹦鹉如果吃了药有沒有可能发狂 如有可能 又是什么药 ”她坐在暖榻上 轻轻地拨弄着青花茶盏盖子 与杯身间或地叩击一下 发出当的一声
徐怀玉小心地瞄了她一眼:“俪嫔娘娘可是怀疑您还有婉妃出事 皆系人为 ”
“不是怀疑 是肯定 ”事到如今 她若还不醒悟 简直是蠢到家了
徐怀玉恭身作答:“这类药不少 比如有罂粟花粉、麻碱均有麻醉作用 医生常用它们止疼 但不能过量 否则会成瘾 出现幻听幻视之类的症状 只需掺一点点在鸟食里便可致疯 ”
“这样的药可易得 ”她急问
对方摇摇头:“寻常人极难弄到 即便太医院也所存不多 ”
“小英子 你去太医院借來近几个月的用药典册 只说我想看看 ”既是只有太医院有就好查 因为太医院举凡用药均有记载
过了一会 小英子拿着典册回來了 窦涟漪急忙接过來 一页页地翻阅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蓦然 她的视线定住了
“可有发现 ”徐怀玉见她神色有异 问道
好厉害的杨凝芷 每一步都算得如此精密 且每每都能置身事外
“找到了 七月初五 关睢宫领走麻碱五钱 用于鹦鹉止疼 ”她念着记录薄上的记载 冷笑浮于唇边
素云失声道:“奴婢记起來了 那次是因为鹦鹉莫名其妙地受了伤 疼得夜夜哀鸣 主子念其可怜 好像就是福嫔在边上说太医院有一种药可以止疼 主子当即命秀珠去太医院讨了药來 秀珠 你还记得吧 ”
“素云这一说 奴婢也想起來了 确有此事 ”秀珠拍了一下脑门 大声叫道
窦涟漪合上记录薄 “小英子 赶快还回去 什么也不要说 ”
“是 主子 ”小英子也悟出來了 主子明明是受害者 这事若传开來 止不定会成为施害者 忙答应着去了
徐怀玉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后宫实在是太可怕了 “俪嫔娘娘 如果此事真与福嫔有关 您与桐……贵人可要当心了 ”
所有的事背后都有杨凝芷的影子 却又无从指证 窦涟漪的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一张温婉甚或略显怯怯的面容 如果所猜非错 那温柔表象后的她实在是太可怕了
“是福嫔 她怎么可能这样 ”秀珠也猜到了 失声惊呼
窦涟漪瞥了她一眼:“无凭无据 别在外面说去 若冤枉了好人可就不好了 ”
“为什么不说 依奴婢看 应该马上回禀皇上 好让皇上知道她的真面目 省得被她迷得五迷三道 ”如今的福嫔成了皇上的新宠 秀珠早就看不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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