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贤才脸上青气一闪,田维彬这番话说得很不客气了,几乎是直斥葛贤才的想法是空想,而且是“劳民伤财”,一个常务副市长,居然在常委会上这样说话,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田维彬这样说话当然也不是没有来由的,他是紧跟市长夏天群的,在今天的常委会上发难,是得到了夏天群的授意的,同时他自己对葛贤才‘插’手经济工作也很不满,这不是明着说他们市政fǔ的工作不力吗?虽然葛贤才是市委书记,可是夏天群在省里也有后台,田维彬自己在省里也有不少关系,所以他一向不怎么卖葛贤才的面子,总是在常委会上充当夏天群反对葛贤才的急先锋。
工业副市长高媛撩了一下齐耳短发道:“田副市长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资金,我们阳西市的经济就不发展了?我们就永远只能靠那些扶贫款过日子?如果都像你这样想,估计我们阳西市再过一百年,也都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永远发展不起来!缺乏资金支持,难道我们就坐着等?为什么不想办法呢?”
高媛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干部,虽然她是一位‘女’‘性’,可是她却是干工业出身的,曾经在省里一个大型企业工作过,从技术员一直做到副厂长,去年年底才调到阳西市担任了工业副市长。
高媛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微笑,她长得比较清秀,说话的声音也很温婉,可是她说的内容却不是那么客气了,简直就是指着田维彬的鼻子,直斥其非了。
田维彬脸‘色’铁青的道:“我说了不想办法吗?可是这资金哪有这么容易‘弄’到手?谁愿意往我们这穷山沟扔钱玩?我们年年往省里跑,往外面跑,找省里要项目,要资金,到外面招商引资,可是有效果吗?没有效果的话,这不都是空谈吗?”
田维彬早就看高媛不顺眼了,这娘们,自从来了阳西市之后,就成了葛贤才在市政fǔ钉下的一根钉子,凡事都跟夏天群和他做对,偏偏她理论水平和实际工作经验都很丰富,说话往往能够说到点子上,所以现在他们在市政fǔ凡事都有一些束手束脚,另外有几个副市长也有一些动摇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在市政fǔ这个阵地也快要被攻占了,这也让田维彬感到了浓重的危机感,这一次她又在常委会上公然落自己的面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高媛也不动怒,她依然挂着温婉的微笑道:“田副市长,你出去跑资金,要项目,招商引资没有效果,并不等于别人就没有办法了啊!我们阳西市的经济发展虽然不尽如人意,可也不是没有正面例子啊,西陵县最近两年的经济发展就很不错,在招商引资上成绩很大,工业也是跨越式的发展,而西陵县经济发展的最大功臣江海书记就在这里,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听一听江书记的看法,看看他在招商引资上有些什么好的经验。”
田维彬脸上‘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可是高媛的话说得在理,西陵县的经济在高速发展也是摆出来的事实,田维彬没有任何理由阻止江海发言,他也只能靠在了椅背上,烦躁的解开了一个衣扣,然后端起茶杯大口喝了一口茶,可是他没料到,虽然茶沏了已经有一阵了,可是保温杯的效果还真不错,水温还是很高,他刚刚喝进一口茶,马上就被烫得“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幸好他反应还算迅速,把头转向了身后,这口茶喷到了地面上,要不然的话,如果喷到了会议桌上甚至是别人身上,那可就出丑出大了。
田维彬如此失态,葛贤才不由得沉着脸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这个时候,田维彬也不能再说什么了,他放下茶杯,脸上有一些垂头丧气。
听到高媛点了自己的名,江海微笑了一下,然后开口道:“高市长谬赞了,西陵县的经济发展在这两年确实是取得了不小的成绩,不过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们西陵县的领导班子所有成员都是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的。当然,西陵县的招商引资确实有自己独到的一些经验,我也可以在这里向各位领导汇报一下,希望各位领导指正!”
“大家应该都知道,西陵县以前的经济发展也很一般,前年的GDP排名在全市只排在第六位,这个基础不可谓不薄弱,而西陵县的自然条件跟阳西其它几个县区也差不多,所以我觉得西陵县的经验是具有普遍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