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塞的钮钴禄氏,只好默默的吞下这个苦水,只是还没等她心情舒畅一下,大阿哥的诞辰就到了,她只好给太皇太后汇报,结果晚上的时候,康熙就说了一句:那天是皇后的四七。弄得钮钴禄氏连话都不敢说了。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细飘春榭,落絮轻粘扑绣窗。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著处。手把花锄出绣窗,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哪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已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煞葬花人。独把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侬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侬此日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其骨,一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身边的众人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情,也都红着眼眶擦拭着落下的泪水,他们都是贴身伺候主子的人,可自从小主子送走以后,他们就没有见过主子高兴的笑过。
回到翠竹轩,她慌忙的抱着怀中人儿坐在椅子上,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的滴落下来,可她却笑的很开心,这种由心发散出来的高兴,让她看起来多了一些人气,少了几分疏离。
宫里唯一舒心的,估计就是桑梓了,每天抱着自己的儿子睡觉,早上一醒,身边的人就为她准备好了洗澡水,等她洗完后,再抱着自己的儿子一起喝粥。
有些高兴过头的桑梓,就让人打了一些洗澡水,随着衣物落地,白白嫩嫩的小人儿就赤裸的出现再众人面前,看着水盆里玩耍的小人儿,她的心里暖暖的,唯一的遗憾是看到嬷嬷喂他吃奶的时候,心里总是酸酸的。
“回…回皇上,奴婢叫卫琳琅,是辛司库的宫女。”说着,卫琳琅冰冷的颤抖着身子。
康熙看到那双秀丽的容颜上露出苍白的惊慌,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女子优美的锁骨和那卷曲的睫毛,那种让人忍不住怜惜的感觉,让他的眼眸划过一丝凌厉,随即问:“你是哪一宫的?”
每天趁着儿子睡的时候,她都会抽出一个时辰抄写佛经,等过七天的时候,就让小柱子给康熙送去,至于最后是谁烧给赫舍里皇后,那就不是她的事情了。
虽然她不想计较这些,可她毕竟是一国皇后,宫里头两位阿哥的生母都在禁足未到场,她虽然知道原因,可自己的封后大典和赫舍里氏相比,简直是判若天地。
皇后大行的第二天,康熙就下旨大阿哥保清的大名为胤褆,二阿哥保成命名为胤礽,这样以来,以前夭折的阿哥就不存在了,可众人也知道已经逝去的阿哥,早已失去了阿哥的排序了。
悲泣的吟唱声,似远似近的传入人们的耳中,听着就让人心里沉痛非常,刚从奉先殿出来的康熙,心更是难受异常。脚步慢慢的走到一个跪坐在花瓣边的女子身旁,他眼里的泪水也滴落了下来。
到了十二月十五日,太子的满月酒,康熙携文武百官和宫中妃嫔为太子举办宴会,她也让人备了一份礼送了过去,这种众人独忙吾独闲的感觉,像是和这个宫廷脱离了似得。
对于荣嫔的心结,康熙和太皇太后都知道,可他们也不能让一个夭折的阿哥占着阿哥的名份,最后,也只能赏赐点东西作为补偿,只希望她以后能好好的养身子,也好为皇上诞下子嗣。
于是心里不舒服的桑梓,就开始让人煮一些米粥喂养保成,另一边,她也开始好好的进补身子,努力让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和保成一起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