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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张希菡离开了梵聖学院 我无法忘记那天我牵着张希菡的手经过南宫维夏身边时的情景 更加无法忘记南宫维夏脸上那种失望惊愕的表情 这或许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事情
在对的时间里 遇上了错误的人 然后为了自己的自私选择了一直错误下去 这就是我一直以來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情
我在南宫维夏的心里留下一条恐怕超出了我预计的伤痕 一直到到我真正死去的那一刻 这都是我心中最为遗憾的事情 因为我无法鼓起勇气对南宫维夏说一句“对不起”
在我带着张希菡离开学校的那天晚上 我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她 包括我只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活下去这件事
张希菡的反应和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她安静的听完我讲完有关于我自己的所有事情 然后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 在张希菡沉默的那段时间里 我非常的害怕 很害怕她就此抛下我而去 不过 所幸的是她并沒有
她只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带着哭腔呢喃了一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事情总之会朝糟糕的方向发展呢 ”
我可以听到她话语中的无奈和绝望 因为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张希菡 是一位令人心疼的女孩子 她一直以來都过的不幸福 可是却执着而坚强的想要找到属于她自己的那份幸福
她以为能带给她幸福的那个人是我 可是却不是
我就快要死去了 所以在这短暂的一年里我只能倾尽我所有能做的事情 还我欠了她五年的付出 竭尽全力的让她感受到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爱
我们去了很多地方 去韩国吃了烤肉 去日本看了京都歌舞 我们还去了纽约
在旅途中 张希菡变了 我也变了
觉得她变了 是因为当我们下了纽约的飞机时 她忐忑不安的问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南宫小姐 ”
觉得我自己变了 是因为我微笑的看着她 然后用最温柔的语气回答:“不用 ”
每到一个地方 我总是会偷偷将相机扔掉 可是张希菡总是会在我休息的时候偷偷溜出去再买一个相机回來
她喜欢拍照 无时无刻
我睡觉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 赏玩的时候 她总是不予余力的拿着相机对我“咔嚓咔嚓”的拍摄 然后就那样举着相机对我傻呵呵的笑
我不喜欢她拍摄那么多关于我的照片 尤其是随着我的身体越來越虚弱 需要吃更多的药物來维持生命时 就越发的讨厌 但是这种讨厌我只能暗暗的藏在心里 将它揉成团搓成粉 然后张开手心让它随风而去
我知道她拍摄那么多关于我的照片是想做什么
既然她那么放不开 那我就和她一起握紧好了 虽然到了一定的时间我便不得不松手 不过或许对于她來说已经够了
张希菡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她的肌肤不再是蜡黄的颜色 整个人也胖了许多 她看上去不再瘦小 也散发不出那股让我缅怀了好久的乡村气息 现在的她有着冰肌凝脂 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总是能够露出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的笑容
每每到一个国家 她只能够吸引很多的外国朋友的视线 为了这件事情我还跟她闹过脾气
不过 在这种时候 她总是能够想尽各种办法逗我发笑 然后就像一只慵懒的小花猫一样钻进我的怀里 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枢晨 你知道吗 认识你 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
每次她对我说这句话的时候 我能做的就只有安静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沒有勇气说出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更加沒有勇气告诉她:“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
一年的时光太短了 对于已经被宣判了结果的命运來说 更是吝啬的可怕
我还清晰的记得当我第一次听到医生告诉我‘我只有一年的时间了’时 心里的那种窃喜感 但是现在我痛恨那种感觉 因为我想活下去 为了我怀中的这个温柔的人儿 我真的好想好想活下去
我们加快了旅途的脚步 从新加坡到冰岛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将大半个地球踏了一遍 因为我和张希菡决定选择在这旅途中最美好的一个国家 度过我们剩下的日子
最终 我选了日本 而张希菡选择了法国
她说:“法国是你的家 我想我们应该回到那个地方 ”
可是 我不愿意看到我父母因为我身体的不断衰弱而露出痛苦的表情 从小到大 我就知道父母觉得他们亏欠了我 所以一直都在默默自责着
我想 我的死无疑会加重他们的痛苦
为了不让张希菡难过 更加为了不让我的父母难过 所以我们选择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先去法国住一个月 然后我们去日本完成最浪漫的事情
张希菡除了拍照之外 还喜欢画画 她喜欢画我的自画像 尤其是我在弹奏钢琴的时候
我不在弹奏《圣母颂》和《星空》 我现在更喜欢为张希菡弹奏一些温柔安静的乐曲
她总能将我画的栩栩如生 我的每一颦一笑 她都能够拿捏的十分完美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临近 她笑的越來越开心 她依旧喜欢蜷缩在我的怀里 发出动听如清铃随风响起的声音 可是我看得到她眼眶微红 笑声中夹在这无形的泪水
看到了 我必须要装作什么都沒有看到 因为张希菡沒有残忍的去揭穿我的脆弱 我又怎么能够去戳穿她的伪装呢
一个月之后 张希菡为我联系了日本东京大学附属病院 可是我却背着她偷偷的在京都寻找了一出最安静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