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内开始有零云细雨声传来。
鼠爷浑身僵硬,尾巴绷得笔直,四条腿不听使唤的就要往大帐凑过去。
楚天把拎着鼠爷的尾巴尖儿,倒提着他,悄然化为道流风向侧的大片营帐掠去。边快掠过座座营帐,楚天边用手指轻弹鼠爷的脑门。
这老没羞臊的!
鼠爷被楚天弹了好多下脑门,这才回过神来,他气急败坏的在楚天的掌心阵乱滚乱翻,嘶声尖叫着:“鼠爷要看妖精打架,鼠爷要看妖精打架!天哥儿,鼠爷年纪大把了,就这么点爱好咯!”
“几百万人的生死啊,鼠爷!”已经远离了中军大帐,楚天终于敢开口说话了。缕细如蚁语的声音化为细风钻进鼠爷的耳朵,鼠爷身体哆嗦了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阵,鼠爷有点悻悻然的叹了口气,顺着楚天胳膊爬到了他的肩膀上趴了下来。
“数百万人嘛,也就是你们这些小孩子,把这事情看得这么重。”鼠爷幽幽叹道:“见多了,就不在乎了嘛。鼠爷当年见过的,何止数百万人呢?嚇,那天塌下来的场景……”
鼠爷的瞳孔内缕红光闪过,他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下,满身银白的长毛根根竖起,他的脸抽了抽,不由得露出了丝绝望、惊恐的表情。
这丝表情闪而逝,鼠爷用尾巴狠狠的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叽里咕噜的说道:“不对,这段,我早就忘记了?怎么还会冒出来?赶紧洗掉,洗掉,太吓人了,太吓老鼠了,这……不能记下来,记不得,想不得,说不得……”
鼠爷浑身抽搐着,从他的头顶直到他的尾巴尖尖,圈圈银光急闪过,他眸子里的红光逐渐暗淡下去,过了好阵子,鼠爷的身体才缓缓的恢复了常态,重重的吐了口气。
有气无力的趴在楚天肩膀上,鼠爷沉声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
楚天扭头看了看他,好奇的问他:“你说,天塌下来了。这天,又不是实物,怎可能塌下来?”
鼠爷沉默许久,他慢悠悠的说道:“忘了,忘得干干净净了。但是天哥儿你说,我刚才说过这话,怕是我当年,年轻的时候,的确是见过吧?可是,忘了,不记得了,就不要提了吧。”
轻叹了口气,鼠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颗五香花生米,掰开半塞进楚天嘴里,然后两只前爪抱着半颗花生米,津津有味的啃了起来。
“鼠爷年纪大了,也没什么人生乐趣了。就是看看寡妇洗澡,隔三差五的去窜窜门子,嚇,其他的事情,不想管,管不了。年纪大了,身体虚弱啊,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鼠爷边啃花生米,边四脚朝天的躺在楚天肩膀上,很惫懒的哼哼着。
楚天无奈的看了这银毛‘老’老鼠眼。
年纪大了,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您的年纪还真是够大的,但是看你平日里活力十足的模样,感觉你比天下人的精神都要好啊!
咀嚼着鼠爷塞过来的花生米,楚天突然微微怔。
这花生米香气浓郁、酥脆可口,实在是等的顶级花生米,也不知道鼠爷从哪里窜门子的时候顺手捞回来的?他当即伸手在鼠爷的肚皮上挠了挠,鼠爷愤愤的哼哼了声,张开嘴喷,小把花生米从他嘴里喷了出来,楚天把接过花生米,颗颗的不断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