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走至太后身侧,耳语一阵,太后便笑道:“哀家也听说了罗大人临终托孤的事,难为这孩子有这份心,呈上来吧。皇上,你也来瞧瞧。”
皇上疑惑地望向太后,不明所以。皇后道:“皇上,临河县罗大人的千金手抄了经文,为太后皇上祈福。”
我笑,原来不是没有准备,而是早有准备,想要一举得胜呀。
“可是罗耿大人的千金?”
皇后温和一笑:“正是。说也巧了,罗大人若还在世,罗小姐也该是选秀的年纪呢。”
太后眼皮一抬:“是吗?这字迹可真是不错,所抄经文也与往日有些不同。哎,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一大段一大段的,哀家眼睛乏得很。皇上,找个人念念吧。”
“是。”
不用说,朗读大作这种事一向是学士的事情,还是皇上的新宠文渊学士。他一袭白衣,对皇上施了大大的一礼,双手接过,展开喉咙朗朗道:“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己,可胜在敌。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故曰:胜可知,而不可为。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则有余。善守者藏于就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见胜不过众人之所知,非善之善者也;战胜而天下曰善,非善之善者也。故举秋毫不为多力,见日月不为明目,闻雷霆不为聪耳。古之所谓善战者,胜于易胜者也。故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不忒者,其所措胜,胜已败者也。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称胜者之战民也,若决积水于千仞之溪者,形也。”
我猛地吸了口气,他念的不是《孙子兵法》吗?这个没有存在的历史王朝应该还没有《孙子兵法》吧,罗玉英从何得知的?噢!想起来了,那一阵我闷得发慌,整日把大学时候选修的课文挂在嘴边,只有这样,翠倚才能消停一小会,不拿失宠的事情挤兑我。刚好又特别喜欢文言文,能一整段一整段背下来,闲来无事就当是练字了,没想到扔了还能被人捡到,我怎么就没给撕碎了呢。
好聪明的女子!不费一兵一卒就博得了满堂彩。尤其是皇上,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太后也是笑着揶揄道:“哀家今日算是开眼了,罗大人教出来的女儿岂是有假的。好孩子,快过来,让哀家看看你。”
粉色的裙子衬得罗玉英肌肤吹弹可破,美得跟天仙似的。太后细细的看着,笑道:“嗯,连模样也是极好的。孩子,多大啦?”
“回太后,民女今年十四了。”
“嗯。”太后点头道:“罗大人为国尽忠,你是罗大人的遗孤,哀家定不会委屈了你。等及笄之后,便到了成婚的年纪了,你跟哀家说说,可有中意的人家?”
罗玉英小脸一红,摇头。
太后见此笑得更欢了,道:“若是没有,哀家可就要给你指户人家了。”
罗玉英仍是低头不语。皇上那是春风得意,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也是,有了《孙子兵法》,谁还担忧江山易主。就算那是个丑女,也得给她当佛祖样供起来,何况人家还智盖群芳。皇后也说了,她也是待选的秀女,如果父亲还在世的话,势必要入皇门的。
可惜太后话锋一转,道:“罗小姐是还没有合意的?这样吧,哀家替你做个主,在你及笄之前,可以自己寻找合适的人家。可是话说回来,若是及笄时还未找到,哀家可要给你定人家了。”
话一出口,全场哗然。万圣从未有一个女子可以自主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就是太后,长公主也从未有此先例。这该是多大的殊荣!可是,用父亲的命换回仅有的一次殊荣,真的值得吗?
罗玉英欢喜谢恩,大厅看似一片和乐,实则个人有个人的心思。
再说这是什么意思?尤其是太后,态度真奇怪。那样雄才伟略的一个女子,为了江山社稷也应该把她绑在皇宫吧!太后不是皇上亲娘吗?怎么会把水搅浑了?还有罗玉英,老是这么住在王府,合适吗?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才发现头晕晕的,什么时候喝进去的酒都不知道。头脑中频繁地出现同一个场景:太后望着罗玉英开心地笑。司马敏的那话又飘过来,飘过来,她说:“我一定睁大眼睛看着你如何失宠,看着这位罗小姐怎样变成你杨葭,再看着你如何变成今日的苏侧妃!“
我头皮一凉,冷汗冒了出来,再看满大厅的人,嘻嘻,为什么同一个身子有这么多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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