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曾经被一把火苗付之一炬,如今重新修建,格局也与往日一般,相同得我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漫长的梦,梦醒后翠倚就会回来,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又高兴又难过,即使没有了翠倚的身影,可是相同的布置和环境,还是让我觉得她就在我身边,从来不曾离开。
难道狠心的那个人真的是皇上吗?他再次把我囚禁在此,只是因为那个预言?
一回宫长公主就与我们分别了,听说她跪在勤政殿门口已经几个时辰了,皇上仍是不肯召见。
话说回来我回来后一直没有见过皇上真容,以他迷信的样子看,不该是这个状况啊,起码也得来看看我是死是活吧!
“主子,要歇着了吗?“春烟问道。
我摇头:“我倒是想,只怕不会有人愿意我睡得安稳。”
春烟与芽儿对视一眼,芽儿道:“主子何出此言?”
我打开茶壶,道:“你们看。”
茶壶是刚才一个小宫女端进来的,我见她脸色紧张,便问她是何事,那宫女想是年轻,不服侍人不久,又摸不清我的秉性,一紧张就跪下了,直说自己不是故意撞到别人求我不要怪罪云云。我自然想起初开窗时,确实见到这小宫女无意撞到了人,不是有意,是对方有意,跟着双方互相说了几句就各自相向而行。我那时没在意,现在回想,这茶壶就是那时被对面撞来的宫女掉了包,这字条也是对方有意送来的吧。
春烟和芽儿皆是面无声色,芽儿道:“主子要去吗?”
我看着字条上的几个字,道:“去,替我更衣。”
春烟还想来劝,却被芽儿阻止,道:“不如让奴婢陪着主子,要是有何不妥,也有个照应。”
我取下髻上发簪,道:“本以为你是个可心的,竟是跟春烟一般关心则乱,你二人皆如此不理智,让我怎么放心把事情交给你们?”
春烟与芽儿二人忙跪下,道:“主子息怒,奴婢们只是……”
“罢了,我也乏了,不用你们侍候在侧。你二人先退下吧,各自手抄一份经书。”
“是。”
对上眼神,两人都是了然的样子,我这才满意地点头,假意困倦地躺了下来。
待听清楚春烟在外面的一声:“主子已经歇息了,我们姐妹还要去抄写经书。你们守在门口,没有主子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去打扰主子,都听明白了吗?”
“是。”是一堆宫女的应答。
待听清楚人已走远,我才坐起来,穿好衣裙,扮成春烟的样子从后窗偷偷翻了出去。
人多眼杂的情况下,我不能说的太清楚,春烟和芽儿只是配合我演一出戏,身边可以相信的人只有她们两个,其余的宫女,我不知道是谁的人,也不想知道。既然我还是她们明面上的主子,所以也不能当着我的面做出什么违抗主子旨意的意思。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敢让假装惩罚了春烟和芽儿,由面生的宫女守在门口,如果她们其中有人擅自打开房门,就是不听主子的话,有奸细之嫌,不等我回来,自会有芽儿下令撵了出去。相反若是她们一直守在门口,我也可以悄无声息地去,也悄无声息地来。
扮成春烟的样子更好解释了,她是生面孔,不容易被人看出,而且也方便我出行。
一直不待见我的太后在此时传话来要见我,先不管是真是假,我也必须要走此一遭,不然怎么一个个拆开谜题呢?
是说怎么觉得故意撞小宫女的那个宫女面熟呢,不就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吗?
竟然劳动大宫女亲自出马,我也信了七八分了。看来太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找我。
一路风平浪静,直到悄悄进了太后的“慈心殿”,见到何嬷嬷,我才是真正松了口气。
一年多不见,太后明显瘦了,原本红润的脸颊此刻半片丰腴也没有了,原本矍铄的双眼也空落了下去,气势也去了一半,跟寻常人家的老太太没有什么分别。
我不知是喜还是忧,福了身静静地站着。
太后见到我,很是激动,一把抓过我的手,我只觉得被她拉住的手掉入寒冰池,惊讶道:“太后……”
手这样冰凉,现在是春天了啊,怎么会……
我看向何嬷嬷,何嬷嬷抹了把泪,道:“皇上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太后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也知道太后大概是想念儿子,又怨恨儿子如此狠心才会大病,只是太后与皇上一向情分就与一般母子不同,生分而淡薄,太后又怎么会因为皇上难过呢?
她拉着我的手如此用力,只有一个解释,她已经知道过继出去的亲子尹庄在最后一刻与我在一起,不是惩罚我,就是听听儿子死前也没有遗言了。
“你一定觉得吃惊,哀家为何要,单独召见你?”太后突然幽幽开口。
我不语,低下头算是默认。
太后扯出一抹虚无的笑意,道:“因为皇上根本不是哀家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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