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
噗嗤!
我眼中?刀叔的脑袋瞬间就和身体分了家。
刀叔的头和身体分了家?一身之神?一身之力无从统领?他的身体砰的一声震响后?一块块的血肉?伴着骨骼迅速地瓦解分裂了。
叶凝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是血?呆呆地看了我一眼后?她眼中含泪说了一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说完她丢了那把刀?闪身就扑到了我怀中。
又仿佛上一次在墨脱那个史前大船上一般?不过这次?我们都很幸运?虽说大家都受了不同的伤。但还好?都没有死?这副肉身仍旧在?只要在?有一口气在?这接下来的事?再难?再苦?我也得给前辈们做好?做完整了。
还有叶凝?我的大马刀!
是的?她绝对配得上女武神这称号?绝对?绝对配得上。
一场疯狂的争斗这就结束了?我们稍作体整然后看了一下彼此的伤势。
我肩膀的伤比较的轻?只是一些筋腱的拉伤。叶凝的身上也没有太重的伤?莫莫手臂和肩头的伤稍重一些?此外范前辈手臂多少受了一些伤?至于大雨衣?顾小哥两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轻伤。
至于刀叔带来的那些人?除了一个曾禹让我打晕之外?其余人的命基本都已经没了。
大战过后?众人一身疲惫地坐在地上?顾小哥拿出水来?递给我们几人喝了。这时?卓玛走到了场中?她看着一具具的尸体?从随身背的包里掏出一个小香炉?然后又找出了几根香插到炉子里用火柴点燃了之后?她盘坐在地上?开始默默地念了起来。
卓玛这边一念?大雨衣?顾小哥也凑过去?跟卓玛一起盘起了两腿?坐在那里反复的念诵。莫莫看到这一切?他捂着肩膀对我说:“关仁?那两人是你朋友吧。”
我看了眼莫莫:“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莫莫:“问题没有?我想说他们都是超度的人。”
我感觉这个超度的人?四个字好像没那么简单?于是我问他:“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吧。”
莫莫说:“人活世上?死的时候?很多人是含冤死的?又或是有一缕没有了却的心愿?从而离开了人世。他们是阴灵?常人看不到?他们原本应该重新投胎再入轮回。可是他们因为一口怨气?他们回不去。”
“所以?这世上就有了许多这种超度的人。他们有这样的本事?能够通过一些方法?化解阴灵执着的苦难?然后让他们重入轮回?再度为人。”
我听到这儿?突然下意识扫了眼身后?我发现马玉荣竟然也独自一人?守着角落?好像低声跟什么人?什么东西说着什么。
莫莫讲到这儿?他笑着对我说:“世上都说无鬼?知道为什么说无鬼吗?”
我摇了摇头。
莫莫:“有鬼?就有神?有神就有仙?有了仙·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那现世中的一切还怎么站住脚?”
我笑了一下。
莫莫说:“很多高人都是这样?他们隐于世?不露面?这里面的原因·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我打断莫莫说:“原因很多?但这一次?我们需要把这些高人请出来。对了?这超度的人?他们一直在超度世间的亡灵吗?”?莫莫:“是的?很多僧人?大德之人?修行中人?他们都在做这样的事。他们一直在做着?可不为人知。想想吧?如果没有人做这样的事?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别的不说?精神病?疯子的数量会以几何倍数的方式激增。这个世界?最后真的全乱了。”
莫莫讲到这儿?他摇了摇头:“可惜很多人不相信这个。但不管信与不信?他们一直在这样做?在帮着那些亡灵。”
卓玛?大雨衣?顾小哥三人坐在那里一直诵经。
他们足足诵念了三个多小时?最后?当我感觉这大大的地下空间内?不再有任何阴灵的气息时。卓玛伸手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了下脸上的汗。
我对卓玛表示敬重?我朝她恭敬地抱了一个拳。
卓玛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对?就是这微微一笑?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可是她付出的精气神呢?这无人知道·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可能一个执着的唯物主义者在死后无法得到解脱?最终还是一个让他为之痛恨的巫师化解了他的苦难?让他寻到解脱后?再入轮回?重新做人。
没错?就是这么讽刺。
这就是?这个大大的?真实的世界。
我摇头一笑间?卓玛对我说:“我们过去门那里边?那边的空气?还有水?都是很纯净的?我们呆一会儿?吹吹那儿的风?感受一下那里的气场。”
我对卓玛说:“好啊。还有?你?辛苦了。”
卓玛坐起身:“众生如我?我即众生?我超度他人?即是超度自已。”
我和叶凝扶起了卓玛?是的我发现她身体有一些虚弱。造成她虚弱的原因是?她为这场临时举行的超度法事耗费了很多的精气神。
没人给她掌声?没人给她赞扬此外她穿的很破旧。如果行走在繁华的城市中间?可能会让人误会她是一个藏族的叫花子。
可谁又能想到?她从事的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工作?真正意义上的灵魂工程师呢?
我们陆续走到了那个门后边?我们坐在沙滩上?倾听地下海的浪涌?呼吸这里的空气。叶凝偎在我的怀里?兄弟?前辈?朋友们围坐在我四周。我低声把进入这里后?接收到的信息跟大家讲了一遍。
末了叶凝问我:“名单知道了吗?”
我指了一下脑子说:“在我接受到那股信息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就好像那名单是我的记忆一样?那里面有详细的姓名?住址?联系方式?包括他练的是什么东西?他长的是什么样子。这些就好像是我的记忆?仿佛我见过那个人一样?牢牢印在脑子里了。”
叶凝握了我的手说:“我和你一起去找。”
我笑了下:“这是必需的。”
莫莫这时凑过来:“打扰一下啊?带我一个。”
我看了莫莫一眼说:“你师父姓云?名叫云农野。他有个道号?自称是一叶先生?对不对?”
莫莫:“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笑说:“一叶先生有一件成名的兵器?就是你手里的那个东西?还有?一叶先生精通水遁。最后?一叶先生在武夷山做茶?他做的岩茶?数量很少?并且?只送?不卖。”
莫莫惊了一下:“你果然厉害。”
我说:“名单上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离开藏地?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莫莫说:“其实?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说?师父他和我讲过?他说?他遇到一点小麻烦了。”
我说:“出去?就过去找他?找一叶先生。”
莫莫出神地看着海面说:“你去了?师父老人家一样会非常高兴?他很孤独?自从大师伯消失之后?很多年?我就没有见他笑过了。因为?只有他和大师伯能聊这些东西?能谈论这些生与死?道?仙?佛?诸天世界的东西。只有他们还记得?那些久远的战争。”
我对着海面叹了口气说:“你大师伯叫韩书剑?道号古墨散人?他消失很多年了。而名单上的第二个人?就是他。”
莫莫拧头对我说:“你会和师父一起找到大师伯吗?”
我说:“会的?一定会的。一定会。”
我们在这个沙滩休息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离开的时候?卓玛最后一个走的?她临走之前?跪在门那里?对着那片海?还有那几个破旧的木船?一再地磕头跪拜。
这是一种敬重?一种发自人内心深处的敬重。
我望着卓玛的身影?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那感觉就是自已渺小。
只有无知者才会去说那些狂妄和否定一切的话。
我反思自身的过去?发现自已很多地方做的都不够好。有些时候?我表现的不够谦卑。
我应该再谦卑一些?再谦卑一些·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卓玛举行过她的仪式后?她又将那扇门户给关闭了。
然后我们沿来时的路往回走。
中途?我问范前辈:“前辈?你好像藏了很多的私啊。”
范前辈笑了笑说:“不藏怎么能激出你的潜力呢?只有激出你的潜力了?我才是真正的帮助你。”
我笑了下?又看了眼曾禹。
曾禹已经醒来多时了?他一直都没说话?只是呆呆地一个人坐在某个地方。
我看着他说:“你打算去哪儿?”
曾禹苦笑:“他们都死了?我没死?回去后?我会死的很惨。我打算自杀?一个人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已生命解决掉算了。”
我拍拍曾禹肩膀说:“我有一个比自杀更好的法子?惜情?你那里缺人吗?”
顾情惜拧头说:“缺?不过?我们那里很苦的?并且进去了后?等于是死了?等于是断绝人世间的一切了。”
我扭头看着曾禹说:“这个死法怎么样?你满意吗?”
曾禹歪头想了想说:“好吧?我试试吧。”
我微笑拍着曾禹的肩膀?走到了顾惜情面前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前明御前侍卫的后人·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地下通道很是漫长。
我们是沿卓玛领的那条路?返回去的。当众人陆续从那个石缝里挤身出来的时候?我转过身?接过叶凝递来的花球儿?又伸手把叶凝从石缝拉出来。待我再转过身时?正好看到迷蒙的雾气中?有一队人?正站在江对面的岸边?冷冷注视我们。
我仰头看了一眼。
这些人当中的一位?赫然就是曾禹之前护过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