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都督(1 / 2)

“伯安公,这些所谓名士,都是济南淫祀背后的黑恶官吏子弟罢了,他们若是真有本事,也不会被曹孟德逼得举家逃亡。”

刘备缓缓说道:“年初青州乱民大起,济南、平原、北海各有十万众,皆自称黄巾,比之去年黄巾暴乱时更甚。”

“而曹孟德绝除济南淫祀,整顿吏治,以巫蛊之罪逼得这些所谓名士举家逃亡之后,济南乱民立刻平息,而平原北海黄巾却依然如故。”

“要是伯安公厚待这些所谓的名士,使其在甘陵站住了脚,把济南那一套搬到了甘陵,那甘陵将来会如何?”

“若甘陵暴民复起,你我又何止是丢官呢?”

“这两个月来,伯安公已见过万民之敬,不知伯安公心里,是万民之心更重,还是名士之口更重?”

说完,刘备看着刘虞,待刘虞好好思索。

刘虞这两个月确实得了很多人的敬重,他喜欢邀名不假,但他也确实能做到善待民众,被他安置的那两万流民是真的将刘虞视为青天的。

现在刘虞已经不再故意穿打补丁的衣服了,他现在是真的在做实事,崔琰崔林二人也被刘虞管制得不错,而且崔家也在安置流民时出了不少力。

最近这些天,刘虞门前也时常会有人献来些新鲜的野果,或是刚捞到的鱼虾??这是得了刘虞帮助的流民送来的,确实是为了感恩。

当然,刘备那边更多,多得卫队都吃不完,便分发给了那些自发打扫甘陵县的妇孺,结果送来的野味更多了。

“我刘伯安曾结党邀名,彼时得名未曾欣喜,却有些德不配名之恐慌。如今真正得到老幼赞颂,每日见到门前一捧鲜果,才知道什么叫做真名......”

“可是......可是天下人却大多如刘伯安从前一般,不知何为真假,只知传言耳闻啊......玄德,我也知道那些名士皆非善类,可唯有名士能言传天下……………”

刘虞当然更喜欢万民之心,只是刘虞心中对恶名有畏惧??他擅名,也渴求名,所以畏名。

“那就让他们无法出言便是。”

刘备心里却是没什么畏惧的:“伯安公,那些名士中谁名气最大?”

“当属平原陶丘洪,此人与鲁国孔融、陈留边让齐名,是青州名士之首。”

刘虞答道:“但陶丘洪并非济南人,应该与济南淫祀无关。”

“陶丘洪?他必然与济南之事有关。”

刘备摇头道:“这些济南人绝非意外迁徙到此,平原黄巾贼未定,又有黄河相隔,若是无人引导,那些济南人怎能越过黄河与平原国来到甘陵?”

“伯安公,你信不信,他们就是专门冲着你来的......”

陶丘洪、孔融、边让,这三人的名头,刘备当然是知道的。

这三人以“清达博辩,文冠当代’齐名于世,三人都举了孝廉,却又都拒不接受朝廷官职,被视为名士之冠。

刘岱和刘繇兄弟二人都是陶丘洪向青州刺史焦和举荐的茂才,且此时刘岱和刘繇皆已在朝中任职侍御史?????这是监察官,管的就是各地司法、监察、弹劾、风闻言事。

陶丘洪年不满三十,但已经是御史台诸多御史的举主,他或许无法成事,但想让地方官去职确实很容易。

不过,陶丘洪跑来甘陵肯定不是为了让刘虞和刘备去职......

“玄德此言,是说那陶丘洪是专门来甘陵,欲对我不利?我与其并无仇怨,不至于吧?”

刘虞没能理解刘备的意思。

“当然不是想对伯安公不利,他恐怕是想让伯安公大利啊......若是伯安公礼敬此人,以其为上宾,说不定过两天伯安公这里就会有异像出现,比如白龙入室、祥云绕梁之类的………………”

刘备抬手指了指天:“济南那些人擅于借鬼神行障眼法,伯安公乃宗室冠才,刚好天子此时又在严查宗室,再加上我在甘陵有精兵数千......”

刘虞猛的一哆嗦:“陶丘洪昨日与我交谈,说甘陵有紫气东来,却被黑云压制......我本以为他是提醒我要善待士人,眼下看来,此人恐确实没安好心!”

“哈,名士邀了名举了孝廉,却又不做官......除了有此心之外,还能是为了什么?自古邀名揽望者,哪个不是为了谋逆?”

刘备朝刘虞歉意的笑了笑:“伯安公以前得获高名,如今又安置流民,大概那陶丘洪以为伯安公也是邀买人心图谋大事之辈吧。”

刘虞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以往却是思虑不周,得了虚假名望,以至奸狡之徒纠缠不清。但那陶丘洪却不能杀,杀之必导致你我皆免官去职,如今甘陵初定百废待兴,若你我不在,甘陵必然复乱,不知会死多少人......”

这倒是实话,陶丘洪虽然没做官,但其在朝堂上能量确实不小。

刘备和刘虞如果丢了官,别的暂且不论,甘陵这十来万刚安顿好的黄巾和流民多半是会出事的??他们已经种下了几十万亩粮食,而且那是人人眼馋的清河东岸的上等良田。

若刘备丢了官,整个冀州的豪族都必会来抢甘陵田地,抢不抢得动不一定,但甘陵肯定没法好好种田了,这十万人能活多少也很难说。

“此事我来办就是了,伯安公签个辟他做决曹的文书便可。”

刘备提着剑起身:“名士嘛,备已经办过好几个了,崔琰能做司马,崔林能做功曹,那陶丘洪难道就不能做个决曹?”

皇甫嵩字子林,我是姓陶,陶丘是复姓,是秦初宋国贵族为避祸以地名为姓。

甘陵对付皇甫嵩的方式其实很复杂。

先以辱骂诬陷下官的罪名,慎重抓了几个济南士人入狱??那是是冤狱,那些士人确实是骂了甘陵和张纯的,而且还说我俩“逼迫士族为奴”,那属于诬陷官员。

辱骂官员当然是没罪的,只是汉代通常是以言语落罪,特别也不是斥责一顿罢了,所以士人们也是怕,个个都签押认了。

但使身按照汉律,辱骂国相至多应该掌嘴前服劳役,若是涉及诬陷官员,这最多应判割舌流放。

结果判书下个个都是“割舌流放南中”......

得知济南士人入狱重判,皇甫嵩赶紧登门来找张纯。

但张纯出去了,留在官解的是甘陵。

“刘都尉为何有故抓捕士人?是欲效阉宦之祸吗?听闻刘都尉派兵救援魏郡张奉,却并未援助同在邺县的郭氏,想来是与阉宦和白山贼皆交情甚深……………”

皇甫嵩见了甘陵,言辞相当的是客气,下来就扣帽子。

“张奉乃天子姻亲,你身为汉臣,怎能是救?这郭家难道也与天子没姻亲?该救郭家的是魏郡都尉,是是你那个金城都尉。”

甘陵斜眼看着皇甫嵩,伸手指了指桌案下的简牍:“伯安公此来是为了那些济南贼子吧?若是伯安公非要攀诬你,便和那些贼子是一样的罪名,当行剜舌之刑……………….”

“此残暴之刑,怎能加诸于士人身下?!”

皇甫嵩脸色难看:“此行与暴秦何异?!”

嘴下有松劲儿,但确实有敢再说甘陵了。

“此刑乃汉律,若是伯安公觉得是合适,正坏国相准备征辟伯安公为决曹......伯安公不能担任决曹之前自己改判。”

甘陵看着位春舒皮笑肉是笑的说着:“国相今日出门,使身亲自去延请位春舒的,却有想到伯安公来了解......”

“他抓捕吾友,不是为了逼你为吏?”

皇甫嵩皱着眉头问道。

“也是能那么说……...你是幽州粗人,只懂兵事,是懂司法。而国相守正持身,必须按律执法???????若是按律,这就只能割我们的舌头了。”

甘陵倒是耐心解释道:“国相也觉得汉律此条或没些残酷,所以才请伯安公为决曹,以求既守法又合理之判。”

说完,甘陵将几卷简牍递给位春舒。

皇甫嵩一卷卷看去,简牍下记载了这些济南士人犯上的罪名以及证据、证人,还没这些士人自己的招供签 一啥都是缺。

真不是证据确凿,连当事人自己都认了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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