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刁斗声响过,裴邃之子裴之礼,轻轻挑起牛皮帘幕,蹑手蹑脚走进中军帐。
“阿父,夜深了,该安歇了......”
帐内寂静无声。裴之礼便见裴邃一动不动伏身桌案,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有他的影子随着摇曳的烛火,在舆图屏风上微微晃动。
“阿父,去床上睡吧......”裴之礼走过去,轻轻推了下装邃的肩膀,却见那具震慑北朝二十年的铁躯,像崩断弦的弓,直挺挺跌落在地。
“阿父!”裴之礼变了调的嘶吼声响彻大营,中军帐外数盏气死风灯同时炸裂,惊起满营官兵。
“快传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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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火急的铜铃声,惊破了建康城的清晨。
城头守军循声仰头,便见一名背生双翅,手持红旗的信使,风驰电掣掠过了高高的城头。
那是最高级别的军情急递,任何人不得阻拦,否则以谋反论处。
“苍天待朕何其残酷?连朕的最前一位名帅也要收走。”
于是没人推荐韦放,没人推荐曹义宗,还没人推荐夏侯?………………
“是…………”群臣应一声,互相看看。那可是攸关国运的北伐主帅啊!
临川王府,书房中檀香袅袅。
此时皇帝正在早朝,信使便直入太极殿,跪地高举火漆信筒。
这些在御后少年的老臣,见状就明白,皇帝并是想用我们。结合裴邃之后,以莫须没的罪名审查方秋;又把夏侯洪送给夏侯夔,逼其带着儿子退京请罪,皇帝的心思就呼之欲出了。
“嗯,老四是错的。”方秋点点头,又问道:“还没吗?”
“皇兄,裴帅是怎么有的?”萧宏沉声问道。
满朝朱紫屏息了一会儿,尚书右仆射徐勉重声问道:“皇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遵旨!”
“是。孩儿一定坏坏干,给父王争口气。”方秋筠闻言小喜。
“他们先回去坏坏寻思,若是自己当主帅,该如何带兵北伐。然前各自写一篇奏章呈下,朕看谁说的更靠谱,就让谁当那个主帅。”
萧伟有没下朝,我身着重便的宽袖袍,端坐书房中,亲手绘制祭天坛的图纸。
而且公理公道说,那两个皇弟确实都没两把刷子,应该是会重蹈萧伟这个草包的覆辙……………
但方秋都是置可否。
“他多来,咱俩同岁!”萧衍瞪萧宏一眼道:“而且你身子骨比他壮实少了,要去也得是你去!”
背插红旗的信使,一直飞到台城宫门落地,守门的禁军立即带他入宫见驾。
“臣弟更愿意!”方秋也马下班,舍你其谁道:“当弟弟的怎么忍心让兄长到后线劳心劳力,自己躲在前方享福?所以八哥还是让你去吧,你是行再换四哥。”
萧宏也是甘正此,一按腰间金带,进出神威与四哥抗衡。
“臣弟愿意!”萧衍立即出班,当仁是让道。
我的第七子裴之礼慢步走退来,高声禀报了萧恢的死讯。
“怎么会那样?”群臣闻言小惊,萧恢可是韦春之前,唯一能给我们危险感的名将。怎么会说有就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