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声烦躁慌恐地响了起来,一声声催促着主人快来接电话。
管家王嫂接起电话:“喂,您好。”
电话那边传来Jason暗哑似哭过的嗓音,王嫂的脸色剧变,放下电话慌乱地奔上二楼的书房去,房门“砰”一声被大力推开。
“老爷不好了,三小姐发病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只听到厚重的书本掉落地上无力如哭泣的声音,老爷子脸色煞白的呆坐在椅子上,而书房内另一个人早已如一道旋风般疯狂地奔了出去。
“克澜,”老爷子闭了闭眼,声音无法控制的在颤抖,“王嫂,快叫司机,我要立刻去医院。”
从椅子上站起来的老人颤抖地差点一头栽向地上,王嫂慌忙扶住,手推开,老人迈着蹒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出了书房,那么沉重,如每一步都踩在支离破碎的心尖上,背后的王嫂早已掩着面泣不成声。
省医院内,当叶克澜发疯地奔至急诊室时,看到柳冬梓傻傻地坐在门外的长椅上,他双手用力抓着柳冬梓的衣袖怒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去拍婚纱照吗?她人呢?”
柳冬梓却如痴呆了一般动也不动,白色衬衫上满是令人惊心的血迹,红肿的眼睛毫无光彩,不回答,也没有看他,像受了严重刺激似的呆呆地望着地面。
叶克澜心里又急又痛,看他这样的反应更是一阵抓狂,狠狠的就是一拳揍向他的下巴,他如烂泥般倒在地上,仍是那副死人样,叶克澜发狂地将他揪起摇晃着,“你说话啊,她到底怎么了?你给我振作点。”
Jason从背后抓住了他又再高举的拳头,他回头,像看见了救星。
“Jason,小曼人呢?她怎么样?”
Jason疲惫地摇摇头,手到现在还在微微的颤抖着,“不知道,还在里面急救。”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出门前还是好好的。”叶克澜从见到他们的神情那一刻起心就凉了。
Jason颓丧地坐在长椅上双手捂着脸,久久无法开口说话,他的眼前尽是叶小曼鲜血满面抽搐的模样,心痛得痉挛疼痛,泪水早已流满了他的十指间。
而柳冬梓仍然如个木头人般痴傻地坐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叶克澜的喉咙如被硬物哽住,再也问不出一句话,他走至急救室的大门前趴着往里面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后来老爷子也赶到了医院,四个人神情各异,却同样度日如年地在焦虑恐惧中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当钟勤面色疲惫地推门出来时,几个人立刻围了上去,老爷子勉强使声音不再颤抖,“怎么样?钟医生,曼丫头没事吧?”
他抬头看着大家,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在海中紧紧抓着最后一个救生圈,渴望,企求。
可他却忍不住愤怒,“克宇呢?他是小曼的主治医生,他怎么没来?”
“他前几天出门了,还没有回来。钟勤你快说啊,她到底怎么样了?”叶克澜焦急地问道。
“本来之前最后一次检查时她脑部的阴影已经少了很多,可是现在却变得更加严重,阴影部分的加深刚好压住了视神经线,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小曼的眼睛,恐怕再也看不见东西了。”钟勤对于自己帮不上忙感到既内疚又难过。
老爷子眼前一黑,摇摇晃晃的站不住,钟勤连忙扶住他,而一旁的Jason和叶克澜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是柳冬梓最为镇静,他面无表情地走回长椅上坐了下来,没有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难道也没有办法吗?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小曼,拜托你,钟医生。”
被一个年迈的老人家这样哀求,他的心里非常不好受,却是真的无能为力,“叶老先生,如果有办法不用您开口,我也一定会救她,可是究竟问题出在哪里我还没有头绪。如果克宇在的话还好,他最清楚小曼的病情,到底他开了什么药给小曼吃?这种恶性反应很有可能问题出在了药物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