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心中呀异不免议论却也是不得正解待沈拓去的远了便也作鸟兽散。
五国城滨临黑水也就是后世的黑龙江畔距离金国上京会宁府不过五百余里。当时金国初定地方政会仍依旧制以部落的形式统治在燕京各处汉民和契丹人都是以农耕和定居的形式设州立府修茸道路阡陌相间。虽是比宋朝落后一些却也是在格局上相差不多。而在这金国故地却仍是以游牧射猎为主要的生产生活方式居住简陋道路不修。条件如此艰难带队的金兵谋克也知道南人皇帝文弱加以照顾每天不过日行数十里便可以休息。
沈拓原本身体健壮奈何寄居的这副躯体太过孱弱这些天来有意加强锻炼在马背上稍一颠簸仍然是疲惫不堪。
反观自己身前的班直侍卫虽然多半是未成年的少年却一个个龙精虎猛不将这点路程奔波看在眼里宋人如此更别提那些自幼长于马背的女真士兵了。他心中惭愧却反过来催着金人急行那带队的谋克拗不过他便每日加强一二十里等沈拓实在抵受不住方才歇息。
如此一来却教这些金人心生敬重均想:“原来南人皇帝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这一日各人一直奔行至晚却是错过宿头极目望去周围并无人家牧场更别提官府接待。那带队的谋克胡沙虎便向沈拓道:“今日无法只得在此扎营野宿委屈皇帝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其实根本不需要向沈拓交待只是这些天来两个相处的近沈拓性格豪爽大方坚毅果决却令胡沙虎很是佩服隐隐然已将沈拓视做朋友一般。女真人虽然残暴却是性直一旦欣赏对方便处处客气礼遇连累着这一小队的女真士兵都对一众宋人客气起来不象别队士兵对寻常宋人非打即骂。
沈拓手搭凉棚四处远看却只见天苍苍野茫茫不但不见人影牛羊却也见不着半只。目光见处唯有残阳落日如血枯草黄土苍茫。
因向胡沙虎笑道:“其实是我的过错一意要多跑这二十来里地早知道在适才的部落歇息就是。”
他知女真人性直最讨厌繁文缛节因此与胡沙虎说话时连“朕”字都省了。
胡沙虎并不在意跳一马来皱眉喝令让众金兵下马伐木为桩搭建营帐又令人生火烧水准备晚饭。
一边忙一边向正在揉肩捏腿的沈拓笑道:“皇帝不要同我客套你们中原人就是这样偏生太多礼数。”
沈拓也笑道:“礼多人不怪这是咱们南边的话。礼节这东西虽然繁琐不过却是人君所需不然没有上下尊卑那可不得了。”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胡沙虎却感慨道:“也是。当年咱太祖爷攻入中京得了大辽天下立谙班勃极烈时却仍然要与众臣商议大家围成一堆坐在一起上下彼此没有距离想说啥就说啥。”
他拍拍腿叫道:“嘿那多痛快!可后来太宗皇帝得了燕京抢到了辽国狗皇帝的黄幄伞盖仪仗护卫这一下子就变了规矩咱们见了太宗爷就得叩拜称臣就是宗室的完颜家子弟也是这样。这一下子就好象生份了许多。我看啊什么狗屁礼节除了教人在肚里不服有什么好处!”
沈拓看他满脸愤然原待不说心中略一思索却踱到胡沙虎身前低声道:“将军说话还需多加小心。”
见胡沙虎拿眼瞪他又劝道:“我知道将军是豪杰不过世上很多小人又何苦自招麻烦。”
他先褒后劝却令这蛮夷将军舒服异常。其实这胡沙虎年纪大把又是从龙郧旧当年随完颜阿骨打一同起兵却只做了这小小谋克也是因为太少心机又多嘴多怨所致。他自己知道自己毛病沈拓一语点醒却也知道适才的话多有忌讳之处便也横了在一边旁听的众兵喝骂道:“还不滚去做事在此做甚?”
这样一来却是承了沈拓一个小小人情胡沙虎直人粗性便道:“皇帝稍待我带几个人去射点野物来让皇帝打打牙祭!”
沈拓待遇阻拦他却已经上马呼喝着几个亲兵带着弓箭去了。当时女真人吃喝饮用很是粗陋以肥肉片放在粗米上就是上好佳肴沈拓这些天来却也是素的狠了当下看着他去却也罢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