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帝王如此说话已经等若同意朱震虽然是饱学大儒也不为已甚当即跪下一礼道:“是陛下既然如此说臣不敢再言。”
“好你退下吧。”
“是臣告退。”朱震伏地一礼起身退出。
他虽然劝说得赵桓立太子一事脸上却并没有什么欢欣之色亦不向费虞二人招呼就这么告退而出。
看着朱震从容退出赵桓却是一笑随口道:“儒臣们也是分真儒和假儒有的人满嘴孔孟为地却只是他自己。歪曲经义来卖他私货这样的人朕很不喜欢。朱震这样地没有治世之才身边也不能缺乏敢顶君主敢说实话没有浩然正色不成的。”
其实赵桓心里明白朱震适才有些意犹未尽便是在立太子之余想请自己立后以杜绝天下人的闲话。只是对方是饱学大儒立后又与立太子不同是标准的帝王家事所以朱震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不曾提起转身退走。
他这么感叹虞允文也是正经的儒学弟子听也只是一笑费伦却是老大的不自在当即起身道:“臣有负陛下所托原本以治世之才自诩现下也绝不敢当。还请陛下重重治罪臣愿意交卸下行人司的差遣去好生读两年书。”
“糊涂!”
与费伦对答赵桓却不象如对朱震时那般客气只待他说完便顿脚斥责。
“是臣糊涂无能。”
“不不是你的过错也不是你糊涂朕的意思你不懂你也不敢想所以朕刚刚有感而其实说的就是你。”
赵桓站起身来到得费伦身前目视着这个穿着普通禁军棉袍满脸疑惑不解之色的近卫心腹将军身前。
见他目光柔和并没有讽刺和嗔怪之意费伦却更是“糊涂”了期期艾艾的道:“陛下的话臣当真不懂了。”
赵桓叹一口气按住费伦肩头问道:“费伦你跟随朕多久了?”
“臣自靖康三年跟随陛下。”
“三年了。你当年不过是十七六的小孩现下也就二十出头朕因你们在危难中相投信以腹心因此将行人司相托又教了你一些间谍法门满以为凭着朕的信重你的忠心几年下来这个行人司就能视天下为无物岂不知这是朕太天真太小瞧了天下英雄。”
“陛下!”
费伦魂飞魄散大惊失色。见赵桓之前他唯恐自己的差事不妥皇帝责罚怎料皇帝不但不曾责骂反而如此自责。
“你不要怕。”赵桓止住费伦又道:“这一次流言四起甚至夏兵犯境其实都是敌人的连环计正面战场他们已经略显颓势我大宋国富民强只要上下一心这仗一年内两国还是有来有往三年呢?五年呢?金国亦有有识之士若是不然也不会几年就灭了大辽。他们广派细作散布流言收买我朝中大臣要员地方守吏每一拳都打在朕的软肋上这两三个月朕几乎要腾不出手来做别的事。”
说到这里赵桓语气沉重回座颓然坐下以手支额道:“朕太大意也太自忖甚高。你年累太轻虽然干练朕又不曾给你真正的支持不到两千人的行人司其中还有不少是军人经费亦是有限如何能料理得全天下的谍报。”
赵桓说的这些费伦原本私下里也是想过只是自他们以一群半大孩子跟随皇帝时赵桓已经灵魂附体每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饱含深意绝无错误以他的心思见识怎么敢去怀疑皇帝的处断决定所以只得竭忠尽力以一已之力多做些事以求不负皇帝所托也就罢了。
此时赵桓当面认错费伦原本的那点担心荡然无存而且也很是自责联想起赵桓适才感慨更觉得惭愧忍不住流下泪来。
赵桓也不做声只待费伦心情平复后方道:训行人司要大改上兵伐谋有些人质疑行人司作用其实他们昏聩举国而战谋定而后动对金国的经济、民生、驻军、吏治、甚至是家常里短百姓闲谈都有收集必要这样咱们才能做到知已知彼。”
他语气转为平和只看着费伦又道:训你不必自疑也不要疑朕朕吃的这亏咱们君臣协力总有一天还将回去。”</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