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彦适已经看到来的却不是军法官倒是河东路地经略副使曲端不知道从哪里听闻城内出了乱子急忙带了他麾下禁军赶来却怪道太原附近禁军虽多骑兵甚少寻常的军法官根本不可能带着大队骑兵唯有经略使负贵整个河东路的军事力量虽然现下有名无实却好歹是一路的军事长官身边配上几百骑兵也属正常。
曲端是西军将令中难得的人才俗语云有文有武是曲大可惜生就的刻忌性子赵桓自开任命行军总管的先例后此人不得重用难免有些怨望却不知君主最忌此事赵桓更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虽知此人有些才干却仍然将他配到河东名为经略副使其实不过是闲职连一军的兵马也不教他带了。而虞允文以使相身份奉命经略河东后曲端连表面地官样文章也不必做了虽然一介武夫每天走马章台吟风弄月倒弄的如风雅名士一般。费伦地行人司不是善类自然早就将此人的一举一动报给赵桓令得赵桓心中越厌恶此人。
折彦适想到此节扭头去看赵桓脸色却果真见得皇帝满脸不乐连忙小心道:“主人一时走不脱倒不如先进边上的酒楼叫些酒菜边等边看如何?”
赵桓被他一提倒又觉得肚饿当下答应一声抬脚进得边上酒楼那楼内的伙计都溜到外头看热闹连平常等在酒楼走廊的妓女也在门前探头探脑一见赵桓一行入内各人虽然上前招呼却是老大的不情愿。
赵桓也不理会由人点了酒菜自己信步登楼到得雅间窗边寻得凳子坐下便去看那曲端如何料理此事。
曲端却似刚喝了酒原本就是关西大汉此时更是面红过耳他身形高大体格壮硕骑在一匹矮马之上双腿竟似要着地一般压的那马摇摇晃晃仿佛随时要趴伏在地赵桓只略看一会便欲笑。
见折彦适站在自己身边赵桓脸上带笑向他吩咐道:“微服出来就是要随意你这样站桩也似教人看了白露了形迹。”
待折彦适拿捏着坐下赵桓又问道:“怎么那曲端连匹好马也没有?他怎么也是统兵大将朝廷的一方经略这一点也要刻薄么?”
折彦适听他语意好象也不是特别的恼怒当即小心答道:“倒不是没有好马只是此人奉命经略河东后自己上书枢院将所有上好战马换了劣马好马给前方将士去用京中一时传为美谈。”
这样的事其实也是曲端性格的体现。论起公事此人也是满心为国涉及私利也是一毫不让这样极端的性格集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却也甚是奇怪。而朝中上下知赵桓甚恼此人当然不会跑到皇帝身边去帮这个落魄将军说话所以赵桓丝毫不知。
“哦原是如此。”赵桓眼眉一挑却是不再多说只等店中小二将酒菜送了上来便自斟自饮挟菜下酒虽觉不如宫中倒也颇有些野趣风味一时吃的顺口竟很是香甜。
大道上曲端的亲兵已经将闹事的两边分开喝斥蹲下赵桓看的暗笑这时才知公门拿人先让蹲下原本古已有之。
待曲端问清缘由不觉大怒道:“尔等就要上阵搏杀先自己动起拳头目无军纪竟致如此!”
他这话一出到给了不少军士借口各人当即都道:“大人恕罪军士们就要上阵且记一过战场上拼命杀敌以去前过。”
曲端兀自冷笑身边却有几个清客幕僚似的人物上前附耳说话曲端原本伸手待要下令却又临机迟疑诸多禁军看的分明求饶声越响亮。
赵桓看到这里也噗嗤一笑只道:“犯事的禁军各部皆有曲端料想也是路过不合接了这个烫手炭团。不处置对朕不能交待处置了却要得罪好多军中袍泽他原本就是罪余的人哪里能下得这个狠心。”
他这话是诛心之语对曲端心理和局势的判断准确无比非多年从政经验不能分析的如此清楚。见折彦适稍露畏惧之色赵桓后悔多言因又一笑向他道:“且看这曲端如何处置朕听说此人性格极为蛮暴当年曾经要斩杀王庶笑话他不过是个武将竞要杀经略使也难怪张俊要疑他造反。今日这事依他的性格只怕是两边都不相饶的多。”
仿佛如他所想曲端只是略一犹疑便又面带冷笑断然挥手道:“军纪不是儿戏尔等上阵是否用心携命且是两说这里犯了军法需饶你们不过。”</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