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珂的脚伤其实已经快痊愈了,但楚暄依旧坚持让她住院,最近外面的那些黑色西装的人也不见了,估计上次的事他已经解决了。
刚开始几天兰珂躺在床上和个残废也没多大区别,一应生活起居都不能自理,楚暄找了一个很稳妥的陪护,有时候他也会亲手来做。
看得出来,他真的没照顾过人,第一次喂自己喝粥就把很烫的碗端了来,手忙脚乱,一旁的陪护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说了句,“楚先生,您可以等它凉一些再给夫人喝。”
不过兰珂还是切实地感受到了,他是很认真地在做,每回一有疏忽的地方下一次绝对不会再犯。
虽然绝大多数的时间里他都是不言不语,但那种静默的微妙感让兰珂很触动,也许这就是细水流长吧,尽管他可能还在因为自己没有答应他关于孩子的事儿而冷着脸,但那种无比珍惜的感觉,还是从他那些生疏的动作里,清晰地浮上来。
特别是每次自己喝完药,掌心里就会多出一颗巧克力,轻轻拆开那些金色的薄薄的包装纸,象这窗外的阳光一样,温暖了她的心。
巧克力刚塞到嘴里时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是梅子期,只见她兴高采烈地拿来一堆东西说是奉楚暄之命来陪自己的。
“给你看这个,很有意思。”梅表姐向兰珂眨了眨眼睛从包里拎出来一个相册,翻开了第一页,指了指相片说,“这是阿暄七岁时的照片。”
兰珂凑上前去,发觉是一个满脸委屈的男孩,吃惊地问道,“你确定?”
“哈哈哈,那是一次表演的事,当时幼儿园的老师已经确定好了由他演王子,结果他口吃就被换成了扮演没台词的蘑菇,所以不高兴。”
“口吃?”兰珂难以置信,打死她也不敢相信楚暄会是口吃。
“嗯,他小时候有口吃,一紧张更厉害。”梅表姐自己倒了一杯水,边说边吹着热气腾腾的雾气。
梅表姐话音刚落就见有人推午餐进来,兰珂抬头看着楚暄也跟了进来,身材修长,白色休闲衬衣,浅灰裤子,没系领带,挽着袖口,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姿态潇洒,看着她和梅表姐聊得热闹,所以也没来打扰她们。
“能解释一下这张吗?”兰珂的视线很快就被一张照片吸引了。
“这个是在他十二岁时的生日配对上因为打赌输了所以才会弄成这样,还有一张,比这张更有意思,就是他,”梅表姐饶有兴致地开始替兰珂翻着,准备要指给她看。
只见上一刻还很悠闲的人此刻一个箭步跨来,迅速抢走了相册,冷冷地说道,“想看,可以看那个。”
兰珂顺着楚暄的目光看见了另一个相册,伸手拿起来翻开,清一色的证件照,很是无趣。
梅表姐很清楚兰珂的意图,于是像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在兰珂面前晃了晃,“那张照片的视频在这里面,要不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