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皇关心,儿臣很好,只是不知父皇近日身子欠佳,未来给父皇请安是儿臣的疏忽,还请父皇见谅。”
莫逸风的话说得不卑不亢,又巧妙地避开了玄帝问话的意图。若影看着莫逸风淡笑着回话的模样,始终看不透他心中所想,而玄帝更是微眯了眸光。
“你有心就好。”玄帝淡声一语,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意有所指。
若影一直觉得这次家宴并不简单,可是近日又无事发生,莫逸风更是几乎天天在府上陪着她,也不知道玄帝究竟是何意图,又或者真的只是寻常家宴,只是她想多了。
“影儿。”正当若影沉思之时,突然有人唤了她一声,若影心头一缩,抬眼见玄帝正凝着她,忙回道,“父皇。”
“见你气色不错,看来未曾因为被掳劫一事吓到,朕也就放心了。”玄帝若有似无地轻笑一声。
众人只以为他是欣慰,可是若影却是心头一刺,看着他唇角的笑意,她紧了紧置于腿上的指尖,指关节森森泛白。
莫逸风蹙了蹙眉,伸手覆上她的手背。
“谢父皇关心,儿臣自是不会被匪徒这等拙劣的行径吓到,因为儿臣知道,哪怕三爷无法及时将儿臣救出,父皇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她对着玄帝莞尔一笑,反手将莫逸风的手握住。
玄帝深深地凝了她一眼,而后又道:“听说上次小产了,身子可有恢复?”
闻言,莫逸风的眉心蹙得更紧,转眸想要说些什么,若影紧了紧握住他手的指尖,莫逸风回头看向她,她淡淡一笑,转眸对玄帝道:“回父皇,儿臣身子已无碍,幸亏孩子尚小,也并未对身子造成多大伤害。心里自是难受,幸亏这几日三爷一直陪伴在侧,也让儿臣放宽心了不少。”
玄帝轻叹一声惋惜道:“只可惜……老三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失去了。”
莫逸风敛住眸中寒芒开口道:“儿臣和影儿尚且年轻,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以后儿臣也决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话音一落,玄帝抿唇淡笑着看他,只是那眸光落在他身上许久都未曾离开。
莫逸萧望着他们二人,不屑地移开了视线。
“老四。”玄帝轻笑一声后将视线落在了莫逸萧身上,莫逸萧微微一怔,微微晗了颔首应了一声,玄帝便开口道,“多日都不见你进宫来见朕,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老三这几日都在府上陪着自家侧王妃,莫非你也陪着你家王妃不成?”
莫逸萧讪讪一笑:“儿臣的妻妾都知书识礼,并不需要儿臣相陪,只是听说因为近来国泰民安,南北大营的将士有些放任散漫,所以儿臣便去了南北大营让他们好生操练,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能在用到之时才发现溃不成军,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他原本不想承认自己去过南北大营,可是他安插在御轩宫的眼线在今早他来赴宴之时告诉了他玄帝已经知道了他去过南北大营一事,所以他也就没有隐瞒,只是找了个能够搪塞的理由。
玄帝闻言沉声笑起:“看来还是老四最体恤朕,你们可都要向老四学学,朕整日里政务缠身,也不见你们前来帮朕。”
莫逸谨看了看玄帝那似真似假的话,忍不住扯了扯唇角。
作为帝王的政务,他们哪里敢随意提出要帮衬?弄不好就要被扣上意图篡位的罪名。可是毫不不理会,又让人觉得帝王之子无一可依。当真是最难生于帝王家。
作为帝王的政务,他们哪里敢随意提出要帮衬?弄不好就要被扣上意图篡位的罪名。可是毫不不理会,又让人觉得帝王之子无一可依。当真是最难生于帝王家。
一顿家宴,众人吃得心事重重,满是猜度之心,就连一旁的冯德都有些糊涂了,也不知玄帝究竟藏得是什么心思。
在回去的路上,莫逸谨和莫逸风、若影坐了一辆马车,三人都满怀着心事。
若影从来都不想卷入他们父子兄弟的争权夺位之中,可是事情却似乎渐渐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又或者说她开始对于自己的命运再也难以掌控。
玄帝原先不知为何宠她如亲生女儿,现在又不知为何排斥她如仇敌。更是不惜揭开她失去孩子的伤疤,毫不顾忌她的感受,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故意要让她痛。
莫逸风知道若影心里难过,从她方才没吃几口菜就能看出,可是他不知该如何安慰才能让她忘记失去孩子的痛苦。更是不满玄帝竟然当面说了那番话,虽然看似关怀,实际上的意图他比谁都清楚。
莫逸谨见莫逸风一直望着若影,知道他也和他一样担心着若影。
再这样下去,他担心若影又会想起那次的意外而再受一次伤害,见两人都不说话,他故作轻松地对若影道:“影儿,听说集市上又新开了一家酒楼,厨子都是从外地请来的,菜肴都非本土菜,倒是新鲜得很,要不要去试试?”
若影因莫逸谨的话渐渐敛回了思绪,转眸看向他,似是想要问他说道额是真是假。
莫逸谨扬了扬眉道:“难道你连二哥的话也不信了?”
若影怔怔地看了他顷刻,缓缓勾唇一笑:“二哥的话我怎会不信。”
“这才对嘛!”他拉开帘子朝外看了看,立即道,“幸亏说得早,就是前面这家。秦铭,一会儿在聚仙楼停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