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院。曹野停好三轮摩托车,更去打听梁晨的位置,随后跟个前来的护士小姐走进梁晨病房。
目睹静静躺着的梁晨,他脸庞出现些焦虑颜色。梁晨眼目前所呈现的样子,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上身不但到处能看见裹着的白色绷带,嘴唇和脸蛋上完全没有丝毫的血色,更为严重的是处于昏迷状态。他询问些有关梁晨的伤势情况,旁边站着的护士小姐,忙把有关梁晨的伤情做个简短介绍,并对梁晨失血过多持不乐观态度。
他忙说:“我年轻力壮,身上有许多多余的血,你们先把我的血抽给梁老师用吧!”
护士小姐冲着曹野莞尔一笑,没立刻回答曹野所说的话。她对梁晨伤情很了解,但不是主治医生,对于梁晨是不是还急需要输血,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再说输血也得讲究血型是否吻合。
半夜,梁晨脱离生命危险,从昏迷中醒过来,伤口的疼痛似乎完全离她远去。她睁开迷茫的双眼,发现曹野竟趴在她的床边上,就渴望能马上坐起来问些迫切想知道的问题。她用未受伤的手支撑自己,刚试着用力腰部受的伤立马牵扯痛的神经动弹不得。她可怜巴巴的望向曹野,额头一个劲往外冒着虚汗。
“曹野。”半天之后,她稍缓过气轻轻的喊。
“嗯。”曹野从迷糊中抬起头来,他问:“梁老师,你醒过来了。”
“我想要坐会儿,你过来扶我一把好吗?”
“梁老师,不可以的。”曹野赶忙阻止梁晨的行为,“医生同我说了,你受伤严重,不能随便乱动。”
梁晨看着曹野,没有坚持再要坐起来。她渴望弄清父亲的情况,忙问道:“我爸爸现在怎样了?”
曹野摇头,“我进入医院后,一直守在你床前,我还没听到有人讲过关于你爸爸的事情。”
“你真不知道?那你怎得知我在医院里的?”梁晨不愿相信曹野的话,反问道。
曹野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把先前警察打入他家的电话讲了出来。
梁晨沉默,算信了曹野,父亲持刀杀人案不复杂,但对于警察,没终结定性的案子,应该不会随便对外乱说乱讲的。她心头非常担心父亲往后的命运,自己受伤如此重,被父亲砍过的男人,当时就见到处流的是血,想必受伤程度更为严重些,要是那个男人出现生命危险,父亲的性命……
她不敢再往下想象了,是怕面对出现的结果。她傻乎乎望着天花板,眼里不觉溢出晶莹剔透的泪。父亲在她心目中善良怯弱,怎的几日不见面就变得敢拿刀砍人呢?母亲在生活作风上从不检点算得老毛病,而父亲容忍她胡作非为多年,为何这次触犯父亲底线,让父亲动怒竟迈出举刀砍人的一步?
曹野看梁晨突然间在流泪,他慌了神,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忙扯过旁边纸巾,给梁晨揩泪擦汗。
此时,一名护士小姐出现在病房外的门口,她轻轻敲几下房间的门,看躺着的梁晨,指向曹野说:“你,请跟我马上出来一下,外面有两个人找。”
“我?”曹野瞪大眼睛,不相信有人会找。他看梁晨站起来,然后极不乐意的跟护士小姐向外走。
医院的会议室里,两名警察说着闲话端坐在里面,看护士小姐带曹野到来,忙向曹野露出友好的微笑,男警察指旁边上的椅子示意曹野坐,女警察说:“别呆站在门口,快点进来,随便找椅子坐。”
曹野恍惚,没犯错,警察跑来找我干什么?难不成是为梁晨父亲的事?他猜想着看向警察,没吭声,也没客气的就坐在了警察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两名警察先向曹野做个自我介绍,随后讲明来意,说梁晨受伤住院了,从人性的角度出发,没安排好梁晨善后事宜前,想让曹野及家人代为照顾梁晨;说梁晨亲人不在当地,她老家来自三峡库区,属于几年前修三峡电站从外地迁到此地的移民;说梁晨的父亲持刀杀人,如今已经造成两死一重伤,情节严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而两名死者中有一人竟是梁晨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