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他的手腕,瞬间成了一个光滑的断面,手掌掉落在地,被黑暗吞噬。
emsp;emsp;就连落在了地上的枪,也瞬间被扭曲,形成了一团废铁。
emsp;emsp;“魔鬼,魔鬼……”
emsp;emsp;持枪的人恐惧到了极点,再也一刻不敢流,拼了命的逃出了房间。
emsp;emsp;直到逃出很远,仿佛还能听到,身后有疯狂的笑声,在哈哈的笑着,仿佛一直跟着他。
emsp;emsp;……
emsp;emsp;……
emsp;emsp;同样的变化,出现在了这个城市各处。
emsp;emsp;不知有多少人,忽然变得疯狂,眼睛深处,有魔鬼在狂笑。
emsp;emsp;在很多人的眼中,天空中像是突然被罩上一层黑网,整个城市在一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emsp;emsp;咔哧咔哧……
emsp;emsp;漆黑如墨的四周传来刺耳的摩擦声,像是动物咀嚼骨头的声音。
emsp;emsp;“呵呵呵呵……”
emsp;emsp;阴冷的怪笑不知从哪里飘来,所有人的心头就像被压上了一块巨石,无形的恐惧笼罩淹没了他们的心脏,一种让人颤栗到了极点,却不可能晕眩过去的感觉,填满了整片脑海。
emsp;emsp;“准备好了吗?”
emsp;emsp;不知有多少浑浑噩噩的人,脑海深处,瞬间响起了一个声音。
emsp;emsp;然后他们一下子变得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
emsp;emsp;“啊!!!”
emsp;emsp;有在破败的房子里吞云吐雾,毫不在意身边襁褓中的婴儿的女人,猛得转过头去,就看到黑暗笼罩的房子里,柜子旁边的角落,一个披着雨衣的高大男人,冷冷的向自己看了过来。
emsp;emsp;他的怀里抱着自己的孩子,手里则隐隐露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厨刀。
emsp;emsp;她的尖叫传遍了整栋楼,但丈夫冲进了房间里,却只看到她自己抱着头颤栗。
emsp;emsp;孩子就在她身边,被烟气熏的咳嗽。
emsp;emsp;“滚!快滚!”
emsp;emsp;有人拼命拿着枪,向着阴暗的角度不停的勾动扳击,但眼前的影子却越来越清晰。
emsp;emsp;无数个死去的人变幻着模样,带着神秘的微笑向他们靠近。
emsp;emsp;“你……你不是已经被我杀了吗?”
emsp;emsp;“鬼,你是鬼吗?”
emsp;emsp;“……”
emsp;emsp;更有人将手里的烟卷扔到了一边,抱着脑袋趴在地板上,号陶大哭:“爸……爸……”
emsp;emsp;“我错了,你别再打我了……”
emsp;emsp;“……”
emsp;emsp;整个城市都像是在这黑暗中扭曲起来,黑沼城里,本来就有着大量严重受到了黑草影响的人,他们有着各种不同的人生,也有着各种不同的伪装,平时很难将他们划作一类人,但在这一刻,无论他们在做什么,也无论他们是谁,都忽然间,看到了让自己最恐怖的一幕。
emsp;emsp;恐惧,不安,惶恐,负面的情绪在不断上涨。
emsp;emsp;而在无数人脑海的深处,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在发出了兴奋的大笑。
emsp;emsp;“忤悔吧……”
emsp;emsp;“改过吧……”
emsp;emsp;“反正没有人会原谅你们……”
emsp;emsp;“呵呵呵呵呵……”
emsp;emsp;“我对你们是否改过完全不敢感兴趣……”
emsp;emsp;“我感兴趣的只有你们落进我手里的那一刻……”
emsp;emsp;“……”
emsp;emsp;而在另外一些地方,即使没有服食过黑草,也没有直接参与这样的交易,但刚刚就准备赶往行政厅,与那位异想天开的青港能力者“碰一碰”的人,也猛得意识到了某些不对。
emsp;emsp;他们没有接触过黑草,所以感知不到那种恐怖。
emsp;emsp;但他们还是感觉到,正有一种庞大而恐惧的精神力量,忽然在这座城市里蔓延了开来。
emsp;emsp;那种精神力量阴冷,怪异,而且疯狂,仿佛有着一种顺着人的毛孔往身体里钻的灵活,又像是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从这个城市的各个地方,各个角落,向着他们看了过来……
emsp;emsp;“嘎吱……”
emsp;emsp;正驶往二号行政厅的轿车,忽然停了下来。
emsp;emsp;轿车上的人感受着周围蔓延开来的精神力量,沉默了好久,忽然道:“回去。”
emsp;emsp;轿车原路返回,仿佛没有来过。
emsp;emsp;正行走在黑沼城的建筑顶端,俯瞰着这座城市的红色紧身服忍者,忽然发现周围形成了恐惧的海洋,于是她沉默了很久,慢慢顺着旁边的电线杆出溜了下来,老老实实向城外走去。
emsp;emsp;“是邪神降临了吗?”
emsp;emsp;躲藏在了阴影里的存在,牙关颤颤响了起来,才声音微弱的道:“我错了……”
emsp;emsp;因为认错态度良好,所以大部分都被放过了。
emsp;emsp;但还是有一些倒霉的,悄无声息的消失,只有咀嚼的声音从他们的藏身处隐隐传开。
emsp;emsp;……
emsp;emsp;……
emsp;emsp;“那是什么?”
emsp;emsp;穿着短裙的姑娘感受到了那种惊恐的变化,目光大变:“他怎么敢这么做?”
emsp;emsp;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人怔了一下之后,才笑了起来:“他还真是个神经病啊,我喜欢!”
emsp;emsp;……
emsp;emsp;……
emsp;emsp;同样在这些变化发生时,陆辛脚步轻轻放松,回到了韩冰她们休息的办公室。
emsp;emsp;表情显得非常轻松,笑着道:“你们看,很容易不是么?”
emsp;emsp;长椅上,银毛正蜷成了一团,脸色发白,瞳孔放大,身体剧烈的颤抖。
emsp;emsp;做噩梦一般,连声的自语着:“不想被刀剐啊,也不想被清蒸,不要砍的脑袋啊,也不要割我的蛋……我也不想碰这些东西啊,但这是我的事业,干一行爱一行这个道理不对吗?”
emsp;emsp;“呜呜呜呜,我真的不甘心啊……”
emsp;emsp;“不要,不要,千万不要让别人都看不起我,千万不要啊……”
emsp;emsp;“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追求事业了……”
emsp;emsp;“我发誓,我发誓,我再也不碰了……”
emsp;emsp;“真的不碰了……”
emsp;emsp;“……”
emsp;emsp;陆辛的目光落在了银毛的身上,微微叹息了一声。
emsp;emsp;自己果然还是扼杀了他的梦想。
emsp;emsp;而在他叹息着时,正急急的看着银毛变成了这个样子,明显是受到了严重污染症状的韩冰与红蛇,已经异常惊恐的抬起了头来,红蛇身上的汗毛,都像是钢针一样竖起了一层。
emsp;emsp;韩冰手腕上的精神检测仪,则是数值达到了警报的程度。
emsp;emsp;她们冷不丁一抬头,就看到了面带微笑的陆辛,顿时紧张的叫了起来:
emsp;emsp;“单兵先生,你……你做了什么?”
emsp;emsp;“……”
emsp;emsp;“我吗?”
emsp;emsp;陆辛已经听到走廊里,甚至是那片会议室里,响起了一片恐慌与惊呼声,再加上眼前的银毛,很好的向自己展示了某种心理上的历程变化,于是,他也很满意的轻轻点了下头。
emsp;emsp;然后,他坦然的向韩冰回答:“严格说起来,我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