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垂下手,羽扇一样的长睫,眨了一下,又一下,终于闭上。
除了不是心甘情愿,她在这里享受的简直是女王般的待遇,吃穿洗,都有专人服侍。
黑色的衣裙将她的肌肤称得越发皓莹若雪,她美丽的脸上,有着落雪无声一般的安静,安静得仿若没有存在感一般,那样的不真实。
风瞳坐在沙发边上,端了一碗粥,一勺一勺慢慢喂她,洛南安静的吃着,不言不语。
自从那日任护士给自己注射了营养液之后,她再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抗拒过风瞳带来的食物,不想再多此一举。
只要活着,总有出去的一天。她不信,风瞳的目的,是困她一辈子!
她的表现获得了他的赞同,于是,她可以自由在这个地方任何一个角落出现。
她看书的时候,他的手掌滑过她的长发,静静的注视。而始终,他没有对她做出过分强迫的事情来。
最初的恨意过后,当所有情绪开始慢慢沉淀。
她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一天比一天更加抑郁,也一天比一天更加清醒。
所以,她用冷漠的外衣,保护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这个地方,有点像一个废弃的酒吧,外面,有吧台,那些穿着统一服装的人,经常会聚在一起,喝着酒,弹着吉他,很有一种颓靡的味道。
厅里有一架钢琴,洛南无事便坐了上去,随便乱弹。
她没有学过,但是也知道怎样连接起来的音符会构成自己喜欢的曲调,于是干脆随心所欲地,弹着自己的心里的声音。
淡淡的,轻轻的,没有一点华丽的伴奏,就像是春雨滴落在屋檐下的声音,音符很乱,却有种不寻常的悦耳。
没有人会来打搅她。
她知道是因为风瞳的缘故。只是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却不知道。
只知道他在这里至高无上,无论翻天还是覆地,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手势,自然有人,不余余力,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绝不再是记忆里吊儿郎当,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了,也绝不是和她一个世界的人。她不明白,为什么不用再做卧底的他,反而变得忧郁暴躁。难道,恢复自己荣耀的身份,并没有让他开心起来吗?
暗处,有人抵不过快要泛滥的好奇心,压低了声音:“这女的究竟什么来头呀?”
另一人挑眉,微侧过头:“你说话可得注意点,没准哪天我们得改口喊嫂子。”
嗤笑声:“咱哥是什么样的人,连阿曼那样的女人都拴不住他,真不知道他还会为谁动心。我看哥也不像是喜欢她呀,换换口味吧。”
那人耸耸肩:“或许,大概现在还谈不上喜欢,以后可不保证。大哥的心思谁猜得透。”
在这一方天地,风瞳俨然至高无上。
有时候,风瞳会坐下来静静地听她弹着,气息冷颓,散发着琥珀色的冰冷光影。
他们并不常言语。
时而有各色女子周旋在他身边,他并不亲近,却也不抗拒,只那样可有可无的,任软玉温香满怀。
有时有大胆的女子,撩拨的过火了,他也不介意就在那里,激烈的吻,或者纠缠着转入内室,隔住旖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