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2 / 2)

摩合罗传 飞花 1718 字 1个月前

他吓了一跳转头去看便看见一双极明亮的眼睛。他呆了呆原来地窟里还有其他的人。

他摸索着走过去险些被绊了一跤有一只手及时的伸了过来扶住他。眼睛的主人似乎在微笑:“小心!”

他却甩脱了他的手并不喜欢接受别人的帮助他感觉到那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他便反问他:“你又是谁?也是天童吗?”

眼睛的主人回答:“是的我想他们会把我送进山谷。”

他便忽然有些开心起来原来不只他一个天童。“你也是乞丐吗?”

那少年迟疑了一下“我不是乞丐我是专程赶在天童仪式以前来到这里想要阻止他们进行这个仪式。但他们却把我抓了起来并且要我做今年的天童。”

阻止这个仪式他未免觉得好笑不过是一个少年凭什么想要阻止大人要做的事情?“你是天童我也是天童。天童到底是什么?”

那少年沉吟道:“其实就是对神的献祭每年的天童都是祭品为了平息神的怒气。据说进献了天童以后神才会保佑一年平安详泰。”

阿阇世知道这些国度的人们对于神存在着病态的狂热这世上的一切都是由神统治的由神赐与的任何人如果对神不敬就必须被处死。他心里不免对这男孩产生了一丝敬意:“你明知是献给神的供品还敢来阻止他们?”

男孩似乎微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告诉他们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神绝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如此嗜血如果妄想以鲜血平息神的怒气这个神早便已经离弃了他们。”

阿阇世皱起了眉他并不曾认真地考虑过类似的问题他也不觉得有必要去考虑这些。这种事情通常是那些终日无所是事的祭祀们最关心的他们因思虑过而早变秃的脑袋之中除了神邸与种姓之外便一无所知。

他不想过多地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担心自己也会象那些祭祀一样因之而没了头。他道:“我叫阿阇世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回答:“我叫提婆达多。”

提婆达多他默默地记忆着这个名字不为别的就算是患难与共他们两人一起死去时他不至于连同伴的名字都不记得。

自那时起这名字便被他深深地刻入脑海之中一直记忆了一生。

有人从窄小的窗户送进来一些食物提婆达多将食物分成两半一半递给阿阇世另一半则仔细地收在怀中。

阿阇世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好奇地看着提婆达多“你不吃东西吗?你不饿吗?”

提婆达多微微笑了笑“先留下来也许以后用得着。”

阿阇世好笑地摇了摇头他是从不知道食物的珍贵的就算是做了两个月的小乞丐也一样不觉得食物有任何珍贵之处。

他想提婆达多一定是个穷人吧!只有穷人才这样小气的。

次日两人被送往举行天童仪式的山谷尊贵的白象成为他们的坐骑。虽然这于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受宠若惊的但他却看见众人俯仆于地的身影。

他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人们看见人们脸上千篇一律的虔诚与狂热的神情。有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作为一个君王的快乐与孤独他便也因之明白为何他的兄弟之间关系冷漠每个人都略带戒备地疏远着别人。因为每个人的心底都有**有朝一日当他的父亲死去之时能够成为太子从而君临这个国度。

他在白象背上站起身双手伸平身子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树叶一般摇摆不定。人群出波浪一样的叹息声今年的天童与众不同难道他不怕从象背上摔下来吗?

叹息声使他格格地笑了起来他回头去看走在身后的提婆达多他看见他沉静的面容。阳光正正地照在他的身上他穿着一袭一尘不沾的白衣。

他如此沉静与镇定自若让阿阇世对于自己的轻狂忽然产生惭愧之意。他颓然坐了下来心中莫名地觉得怨恨。这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使周围的人产生奇异的压力。他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的一向以来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令人漠视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他太多的注意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重视。他只是那样随遇而安地活着即忽略别人也忽略自己。但这一刻他却现他无法忽略这个叫提婆达多的少年。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存在但即便是沉默他似也如同北方天空最亮的星辰一样耀眼。

这觉悟使他沮丧万分深心中的他其实是骄傲无比的而提婆达多却在不停地挑战着他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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