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吧,”沙乐总爱在事后的余韵里这样问,“你不喜欢我干嘛跟我做呢?”
同样的问题小孩儿可以不厌其烦的次次都问,并且次次都好像第一次问那般期待,董东东不知道这毅力和韧性是哪里来的,但他的答案从来没动摇:“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每到这时候,小孩儿眼里漂亮的光就会啪地熄灭,那样子就好像他真的死心了,放弃了,可转天,他就又能满状态复活。所以次数多了,董东东也就不把这个当回事儿了。他也没再去寻找更加恶毒的语言,因为知道小孩儿就是个金钟罩铁布衫。
焦躁的情绪来源于自我认知和自我行动的矛盾,而焦躁的表现,便是喜怒无常。不知道是不是太熟了的缘故,沙乐现在居然也敢跟他吵了,以前被自己说了骂了嫌弃了,小孩儿就扁着嘴,整出一幅可怜巴巴样,现在则是眉头一皱,便牙尖嘴利的回过来。
“你他妈找谁下手不好,非勾我!”
“那你有能耐别被勾啊。”
……
“你瞧你哪儿还有男人样?”
“你不总说要把我当女人么。”
……
“放松点儿,我进不去。”
“套呢?”
“用完了。”
“哥~晚安。”
“妈的我现在下去买行了吧!”
……
两个人本就没差几岁,于是什么都能拿过来吵一翻,当然董东东还是胜多败少的,因为有些狠话他说得出来,而沙乐再气恼,也出不了口。
自己算是被彻底毁了。
可他妈怎么就成了这样呢,董东东也说不清楚。
好像从沙乐站楼底下叫唤开始,他就踩进了这摊流沙,然后眼睁睁看着那细密的沙粒,一点点漫过自己的脚面,小腿,大腿,腰,胸膛,脖子,直至眼耳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