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兴和海耶斯并肩而走。先前没注意到这个老头有什么奇特之处。经过这一番话倒是起了些好奇之心。凝神扩散五感朝许伯身上笼罩过去。他有信心。只要是练家子自己一听心跳和血液流动地声音都能分辨地出来。不过让段兴诧异地是这个许伯根本是练家子。心跳孱弱无力。呼吸紊乱。感觉是那种生命力所剩无几接近幽静灯枯地地步了。如此一个老头段兴实在没办法把它与高手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走吧。到后面地会客室去等他们。在大厅里说话。只怕能被人烦死!”海耶斯看着段兴无奈地笑了笑。转过几道造型别致地回廊。两人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很有古韵地厅堂。朱木大椅摆放地错落有致。稍显空当之处也放着几尊己有韵味地瓷器。四面地墙壁上挂着两三副古韵盎然地水墨画。一看都是那种价值连城地古董。
如此一分地界。当真是对人地一种考验。缺少一点气质都是对这种古韵地亵渎。段兴跟着海耶斯进了厅堂。也没在透露出那股肆意妄为。而是尽量保持着一种端庄地姿态。并没忙着坐下。倒是仔细打量起了那墙壁上挂着地几副山水画卷来。
段兴前一世好歹也是一国皇子,对这山水画自然有不少研究,这几副山水画光看形势就是不可多得的佳作,而让段兴赞许的是其中的意境,融入画中,这人身上也具有了画的意境,这种气质是装不出来的,对国画同样有所研究的海耶斯一下就捕捉到了段兴身上那股悠远绵长的味道,而他现在看的正是一副《深山冷涧》。
海耶斯笑了笑,随意在段兴身旁瞎扯了一句,有几分试探的问道:“看的出来段公子对这字画都有研究啊,不仅仅是抓住皮毛,已经算得上登堂入室了,放在今天这些贵族里,这份境界很不简单啊!”
“祖上传下来的文化而已!”
段兴很敷衍的回答道,轻轻一笑:“倒是画这画的人,倒有些水准,比我境界高得多,我与他一比,的确有些难以上台面!”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拨人,隐隐分成三股,其中一拨是和段兴有些渊源也是当中唯一认识的人,就是齐亚家族的大小姐默乔和他身后一个打扮阴冷的高挑美女,应该是他的随从。
另外一拨为的是一个段兴素未谋面的老者,头微白,脸色红润完全没有一点病态,眼神凌厉异常,就像是海东青一般,鼻子微微勾着,给人一种枭雄的感觉,不过这个老者看自己的眼神有几分诡异,并不是陌生人见面该有的那种眼神,而是夹杂这微微敌意,让段兴手上的寒毛一下炸了起来,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段兴便很自然的露出了一丝和煦的微笑,礼节性的冲那老者点了点头,便把目光投向了另外一拨人身上。
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长的很相像,明显就是一对亲兄妹,举手投足见都有一种高贵的气息,绝对是那种底蕴很深厚的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子弟。看着海耶斯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很明显这两人的地位不输于海耶斯分毫。
段兴很识趣的没有自认为低人一等的像个随从一般跟在海耶斯身后,而是和他并肩而站,甚至举手投足间那股让人感到自卑的气质还压过了海耶斯一筹。总而言之他现在保持的是一种竟可能端庄的姿态,在海耶斯面前他要营造一种亲和的无害的形象,好让这个手段通天的人能多提携他一把,至于到底海耶斯有没有被他营造的表现所蒙蔽,段兴不去多揣测,但是到现在见到这些大角色,手段通天的任务,他还不漏出点锋芒来,又怎么能让这眼光甚高的大角色另眼相看?
默乔看段兴,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不明白这么一个小角色为什么还没被乱刀剁死,反而攀上了诺丁家族这跟高枝,更是让她咬牙切齿,不过这庄园算是海耶斯的地盘,有他在中间压着,这默乔也不敢放肆,再加上段兴也是有几分手段,对于默乔那充满敌意的怒视直接视而不见,完全可以说是一笑带过,如此一来默乔那咬牙切齿的敌意只能凭空宣泄,背着古韵盎然的气氛一渲染,甚至连一丝火药味都闻不到。
众人进来良久,都没人开口说话,海耶斯也是笑而不语,任其冷场。在这份古韵盎然的大厅里,这个出身和其他人完全格格不入的男人就这么站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映衬的他脸庞更加显得苍白清俊,神态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