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既然你能把我逼到这种绝路上来,就能让我脱离这绝境,但是我从来不信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何况还是你这种瑕疵必报地人做交易,开出你地价码吧!”巴乔夫再次喟然长叹一声,确实凄凉的难以掩藏,一脸地愁容。大起大落了十几年,从来没真正输得这么彻底过,这一次却要夹着尾巴做人这事放在谁心里都是个难以抹去的疙瘩。
“还记得今天下午给你商量那事嘛,现在你再重新考虑下,再给我答复,相比今天你不会在如此莽撞了,毕竟敲诈勒索地勾当我干一遍就够了,重复的玩来玩去也没意思,也惹你笑话不是?”段兴嘴角一咧,露出个极为憨厚地笑容,然而却让人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巴乔夫苦笑道:“这事情你真的做得如此绝情么,真要让我做你的走狗你才甘心?”
段兴中肯的点了点头,不给巴乔夫一点回旋商量的余地:“我这都算是给你留分情面了,否则我就直接杀了你,让辛巴克当着雷神工会的总会长了,他那人野心不大,但也不能说全无野心,总而言之是那种可以即识抬举又可以培养的人,也不难掌控,但是你知道我为啥选你没选他吗?”
“为啥?”巴乔夫微微抬起头,神色有些凄凉。
段兴抛出一个看似很轻浮的理由:“没别的,就是看你顺眼罢了!”
巴乔夫苦涩一笑。长长地喘了一口气,然后竟然很破天荒也很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很纯粹,无关城府也无关阴谋,道:“这事我答应了,就象我父亲当年常年念叨的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夹着尾巴做人也总还是个人。总比一死百了来的强!”
“聪明人,意料之中的结果!”段兴微微一笑。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扶上位,也可以帮你解决掉所有绊脚石,但是你千万不要上位之后就给我玩阳奉阴违地把戏。我能在层层包围之中要了皮尔斯的性命,就同样有把握在要了你的命,就算你挖地三尺藏起来,也别指望逃的过去,不过是区区一个雷神工会而已!”
区区一个雷神工会,这话恐怕也只有段兴才敢说得出来,巴乔夫苦涩一笑,一点没把段兴的忠告当做威胁。而是句句放在心里。一点没敢当做耳边风,毕竟皮尔斯那小**可是血淋淋前车之鉴。他没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跟这两个疯子开玩笑。
“你这话我记在心里。我现在若是说不怨你那就显得太假了,虽然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但是我也是个有脑子的人,送死的事情不会做。所以你现在交代地事情我都会好好完成,放心就是!”巴乔夫心里清楚了事情真正的来龙去卖,也审时度势将自己如今地处境看了个明白,这才静下心感觉到了腿伤传来的阵阵剧痛,冷汗再一次淋漓而下,忍不住长长地抽了口凉气。
“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帮你做好,你只要负责做好上位的准备就是了,另外我也不像多造杀孽,想办法把那两个牧师封口,但是最好别伤及他么地性命,我可不想得罪光明教会!”段兴冷冷丢下一句话,便吩咐那两个还在客厅里不知所措的牧师进来给巴乔夫治疗上情。
听到这冷冰冰的吩咐,这两个牧师浑身一颤,从失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唯唯诺诺的低着头进了卧房,生怕惹怒了这两个杀神,知道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见两人消失在门外才松了一口气。浑身一松懈,冷汗唰唰的扑下,将整个衣襟都湿了个透彻。
那年轻牧师心神突兀松懈,手里的棉签一下子戳在了巴乔夫地伤口里,疼地他忍不住呲牙咧嘴,正准备骂上两句,才想起段兴交代的正事,阴沉沉地说道:“刚才生的事情你们最好全部忘掉,光明教会能罩住你们,但是能罩住你们地亲人,相比你们也有父母、妻子吧?”
两人浑身一颤,不过这次确实稳住了,没扎疼巴乔夫的伤口,不知不觉之间背上地冷汗都已经泛起了阵阵的凉意,说不出的压抑。
辛巴克此时正在书房里为皮尔斯突然遇刺的事情焦虑万分,毕竟皮尔斯可是在他手上处的问题,他知道皮尔斯要是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伙人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所以院子里里外外圈了三四层,明哨暗哨加起来足足有七八十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防守,可谁料到皮尔斯就这么不明不白被人做掉了,而且对手一点痕迹一点线索都没给他留下,虽然他现在也怀疑到了巴乔夫的头上,但是没有一点证据总也不能空口说白话吧?
正当他束手无策,内心生出一股阴狠念头之时,一阵平静到有几分压抑的敲门声响起,一下子把他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野心和哟个气抹杀了个分毫不剩,匆匆忙忙的收起皮尔斯的那块令牌,起身骂道:“谁这么还来叨扰,有事情明天说不行吗!”
嘴上虽然是一点不客气,但是他行动上还是没耽误半点,毕竟今天大事连连,说不定下面人又有什么大事要汇报,于是他嘴上骂骂咧咧几下子,还是起身开门去了。
“谁呀!你们”一脸愁容的辛巴克闷闷不乐的拉开房门,看到的却是一张无论如何都不该属于此情此景的面容,一句自本能的尖叫还没说出口,就被一只手给死死捂住了嘴巴,力道极大,差点没把他一口牙齿都给按到肚子里去。
等他看清了两人那略微有些模糊的面容,短视亡魂大冒,心中的那点愁绪和这一比较实在太过微不足道了。面色惨白。仅仅两三个呼吸之间已经没了血色。没等他多想,段兴一胳膊肘砸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这个如今你雷神工会权力最大代理会长就被一个黑漆漆的麻袋从头罩到了脚上,又被方孔往肩膀上一扔就抗出去了,手段干净利索。
段兴也是识货地人,自然看得出来这辛巴克的房间里放着不少质地不俗的宝贝,二话没说一股脑全部丢进了乾坤青光戒中,今玩段兴跟着孔方现实在重重守卫中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勾走了皮尔斯的小命。然后又转入巴乔夫的住宅,将他不动声色的降伏拿下。最后又又行云流水的进出一次守卫多如牛毛的宅院,将辛巴克这老狐狸打晕绑票拿走,这一切地一切都全仰着孔方潜伏本事,弄得是行云流水一般。一点也不含糊。
这一记来的有些突兀,突兀地连他都没反应过来,然后就晕过去了,所以他脑袋中没有一点有关自己被绑架的信息,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像是被人在大冬天里被人推到了冰窟窿里。做这个梦自然很快就醒了,冻醒的。他低头一看,身上**地。就如同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再抬头。面前一个身穿铁甲的精悍士兵,手里还拎着一个空桶。他顿时清醒了不少。此时才看清房间里还摆着几张椅子,上面坐着的两个人有着他无比熟悉的面孔。
段兴。孔方!
段兴一脸笑意,却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寒而栗。而后面的孔方光从脸上就能看出是无比阴险残暴的那种,此刻人人都似乎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他地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后脑此刻又开始剧痛起来。
房间里极其的阴暗,不见一点微弱地阳光,两三个火把插在墙上,隐隐能看见墙角的蟑螂和一片散着复仇地老鼠尸骨,以及一些颜色很不讨人喜欢的青苔,给辛巴克一种极为熟悉地感觉,观望良久,他陡然大惊,这里不是别处正是他雷神工会自家修建的牢狱,专门用来关押一些该死的俘虏。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一个外人关到这里来,一切都显得有些匪夷所思,只能给人一种离经叛道的冷幽默。冷的无以复加,让辛巴克想笑却根本笑不出,估计在这么他一会他就的哭出来了。
段兴怀抱双手坐在椅子上,孔方冷漠站在身后继续充当黑脸的角色,而岳桓则被派到门口望风去了,对段兴和孔方两人早已经心怀忌惮的辛巴克已经渐渐意味到局势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顾不得头上的脏水迷糊了眼睛,苦苦哀求道:“口口声声说要杀你泄恨的是巴乔夫,处处为难您的也是巴乔夫,这和我没关系啊,两位爷高抬贵手啊,我不过就是一个代理会长啊,说白了就是一个苦力,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您真跟雷神工会有仇的话该去杀巴乔夫才对啊!”
“大概半个小时前,我已经让巴乔夫归顺于我了?两个小时前,皮尔斯也是死在我们手上。”段兴平静的像这个垂死挣扎的老狐狸讲述了今晚自己和孔方一起所做的几件大恶事。
对于辛巴克来说谁杀了皮尔斯已经不重要,他关心的是巴乔夫。
“巴乔夫真的归顺与您了?”感到天大荒唐的辛巴克不敢置信道,他是看着巴乔夫长大的老人,他深知作为上一任老会长遗孤的他是如何的瑕疵必报,是如何的傲气铮铮。所以他敢怂恿皮尔斯那小**跟大会长叫板,但是至始至终都没敢怂恿皮尔斯找巴乔夫的麻烦,在他看来巴乔夫纯粹就是一条瑕疵必报的疯狗,甭说让他归顺给人做奴隶,就是触了他一点霉头,他都得十倍百倍的让你偿还回来,对方让他归顺,岂不是想和那巴乔夫玩一场玉石俱焚的悲剧。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
段兴撇了撇嘴,懒得与之说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天把你拉到这里而不是直接在别墅里做掉,就是想从你嘴里知道一点新鲜事,你做皮尔斯的狗头军师这么多年。手里头肯定有不少巴乔夫的把柄,你就当帮我一回,我等下也给你一个爽快的死法,省得我费劲慢慢折磨你,于人于己都有好处,如何?”
“巴乔夫真的归顺你了?”辛巴克颤声问道,随即自嘲一笑,说道:“也是啊。若是巴乔夫没归顺你们,我怎么可能被你们关押在这里!”
被捆在十字架上地辛巴克艰难的仰起头。神情凄然,这个姿势保持了五六分钟,段兴安静等待,也不催促。权当是让他平息一下心中的怨念,也给自己少积累点冤孽,随后辛巴克环视一周,空荡荡的地牢,只有四五根蜡烛一样的火把,火焰飘忽昏暗。他似乎也不知道是该大声咒骂还是鬼哭狼嚎。只是重重叹息,终于望向眼前这个他自内心忌惮的年轻人,苦笑道:“我非得死?”
“我花大功夫杀了你们大会长。然后又杀皮尔斯那小**把巴乔夫逼上绝路。最后费劲口舌劝降巴乔夫,不杀你。然后你出去跟巴乔夫当绊脚石,我的计划不是就这么付诸东流了?”段兴笑道。笑得有点冷眼旁观。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栽在你小杂种手上。”辛巴克脸色狰狞。咬牙切齿。对方杀自己已经成了必然他,他也没必要继续毫无用处的委屈求全,倒不如敞开心胸大骂一顿解气,那双眼睛凶狠盯住对面地段兴,如果他不是一个魔法师,而是一个战士,他一定会把下辈子投胎的劲都使出了,然后崩断绳子上去把这个面目可憎地年轻人死死咬伤几口。
段兴丝毫不为所动,平平静静的一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要哭就哭要骂就骂,泄完了赶紧说,骂完之后好生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今天只要杀了你就算完成任务,在掏出点有用信息就是额外精细,你也别拿这些当筹码跟我谈判,我不吃这一套,要真想给我玩一些花样也行,只是别怪我我给你玩玩凌迟!也许你不知道凌迟是啥,我就给你说说,就是把肉从身上一片片地削下来,足足削三千六百刀才会死,少一刀都不会要了你的命,放心!”
“你够狠!”
本来辛巴克是想把这句话狠狠的吼出来,在加上一通恶毒的言语,可是当他把段兴这话分析清楚了之后,浑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三个字一下子就没了底气,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
段兴不动声色,只是露出一脸诡异的微笑,而他身后的孔方也慢慢地走了两步,手里地匕反转两下,做出一系列让人眼花缭乱的精巧动作,虽然不一定是杀人地好刀法,但是剥皮削肉绝对是精妙无比的。
辛巴克也不怒骂也不再委曲求全,面如死灰,喉结滚动,脸色泛白地他说道:“我这一辈子都忙这忙那,真正说来没做过一件算得上能让人刮目相看的大事情,但是我无力收藏了一些宝贝,全都是过千年地宝贝古玩,识货的人没多少,我怕我死之后这些东西会被不识货的人给砸了,到时候那就算是大罪孽了,你能不能把他一通带走。”
段兴没想到这家伙临死前竟然交代了这么好一个遗愿,忍不住笑了笑,道:“这你就放心吧,你收藏的那些东西确实是些宝贝,没个四五百万拿不下来,我一直都有顺手牵羊的毛病,所以你那些东西我早就搜刮干净了!”
将死的辛巴克本来脸上还破天荒的露出了些许笑容,但是段兴这一句话彻底让他噎住了,笑容尴尬,喟然一叹,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我这一辈子没敢对巴乔夫起歹念,就是忌惮他,好不容易有个能挫败他的人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能错过时机,把这遗憾带进土里就不好了,你要的东西都在我收集的几件宝贝里藏着的,一个是镂金珐琅转心瓶,另外一个紫霞玉壶,另外我奉劝一句,巴乔夫这人野心极大,而且瑕疵必报,你还是多留意他一些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相信我没错!”
“这话中听!”段兴微微一笑,突兀的蹲下身子,手里骇然出现了一把沾满血迹的匕,看着脑袋微微垂下的辛巴克,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庄重肃穆,死者都是可敬的,没有这些人的死,就不可能有段兴上位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