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老魔法师的双脚被挑断,被段兴仍在底下只能不停地扑腾,像个被扔上河岸干涸沙滩大口喘息的老王八,昨晚整整一晚的折磨几乎让这老魔法师坚韧的神经接近破裂,如今段兴一撒手他就是义无反顾的往远处爬,虽然一如既往的被段兴像条死狗一样拖回来,但是这样来来回回的爬着,总是对自己心中恐惧的的一种安抚。【无弹窗小说网】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天下至理!何来小人得志一说,只不过是风水轮流转而已!”段兴笑眯眯的说道,一面弯下身子将那个刚爬出半丈远的老魔法师拖了回来,如今他这一身魔法袍已经在地面上被磨的千疮百孔,上面血迹斑斑,触目惊醒,让所有血牙盗贼自内心的感到一阵彻骨的恐惧。
“好个风水轮流转,不过你就算手段通天了,和烽火那老家伙是一个模样,不过是那糟老头子麾下的一条走狗罢了,他叫你咬谁就咬谁!”纳瓦萨言语中竟是讥讽嘲弄,当然也免不了那几分对段兴咬牙切切齿的恨意。
“纳瓦萨夫人这可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了,当初您威风的时候,不也是别人麾下的一条走狗么,只不过如今失宠了,成了丧家之犬,可是到头说来还是一条狗罢了!”段兴言语温吞,却是咄咄逼人,气的纳瓦萨脸色青,差点没从城墙上栽下来。
“如今你落到这步田地也怪不得谁,你自己自毁长城罢了!”段兴笑眯眯的说道,随即抬起脚猜着了那老魔法师的背上。抬起头目光扫过城墙上地众多血牙盗贼,笑道:“这齐亚家族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想借你们的性命做一次困兽之斗,你们真地甘心前去送死!”
众人脸色皆变。面面相觑,只是没人敢做那个出头鸟,只能慢慢的观望着,段兴轻声笑道,声音不刻薄。不狰狞,却让在场所有地血牙盗贼都齐齐惊骇。
“你们也不要妄图依靠阵地做什么困兽之斗,你们的守备仓库已经被我的人马捣毁,就算你们不要命的负隅顽抗,又能支撑多久,如果我说的不错。应该顶多支撑三天,你们粮仓里地储量就应该告罄了
纳瓦萨眉目紧皱,栓眼眯成一条缝。宛如一抹清冷的刀锋,阴寒无比。浑身上下出一种类似于吹埙的呜呜声,低沉无比。犹如鬼哭狼嚎一般,之间周身青气流转。竟是无数的风刃在缭绕在他的身旁。密密麻麻的一片,宛如一个大蚕茧将他包裹了起来。
这一眼望去怕是不下百道,而且操控地如此精妙,每一道风刃几乎都是贴着身子在缭绕,偏偏却连他的衣服一划不破丝毫,段兴虽然依旧镇定,但却是看的有些头皮麻,这份实力只怕已经快要接近七阶地巅峰了。
纳瓦萨眼光狠毒神色冰冷,死死盯着不知死活那几个想要报要跑去投降的血牙盗贼,沉声道:“谁要是敢走下城墙一步,休怪老娘我杀一儆百,还有你们既然加入了血牙,我齐亚家族辛辛苦苦地把你培养出来,你们这辈子生是血牙的人死是血牙地鬼。想逃跑?你们难道就没有爹娘,没有妻儿么?”
霎时之间,所有人面色惨白一片,说不出的难看,再没一个人妄动,他们地妻儿老小如今都在血牙城中,且不说如今自己逃不逃的出去,就算是逃出去了,难道还要把自己的一家妻儿老小置之死地?
“狠哪!果然如人所说。最毒妇人之心!”段兴轻叹一声。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各位了。今日暂且退兵。明日我帅大军前来屠城。各位自求多福!”
说罢。段兴拂袖扬长而去。身后地七杀军团顿时整齐划一地让开一条道。盔甲铮鸣。宛如金戈铁马。震慑地所有血牙盗贼都是浑身一颤。差点跌坐在地。随即几个蓝庭巨人提起地上地老魔法师紧跟而上。四百部队后队变前队。有条不紊地阵营后撤回去。
刚走出七八丈。铁箱堡垒地大门突然打开。
七八百地铁甲重骑兵飞快冲了出来。马蹄声如雷奔。烟尘弥漫。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将七杀都席卷淹没了。佣兵联军地阵营之中。所有人都是骇然大惊。对方突然难。实在太过突兀了。段兴整个队伍如今都处于后撤地队形中。并且离城墙地距离不足百丈。如此短地距离对于重骑兵地冲锋来说。几乎也就是一瞬间地事情罢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段兴地七杀部队要被对方铁骑淹没地时候。有条不紊撤退地七杀顿时止住脚步。轰隆一声。盔甲抖动如若雷霆震怒。竟然将那马蹄声都掩盖了过去。
“队形分裂!”段兴陡然一声大吼。似乎早有准备。不经思索立马下达了命令。五百人地队伍。整齐地向两翼散开。霎时之间八百多铁骑止不住脚步朝七杀分裂出来地空隙地带冲了过去。段兴正面面对所有铁骑。巍然不动。滚滚烟尘之下。他那并不伟岸地身躯显得更加地渺小。似乎卷起地声浪都能将他吞没。
突然,段兴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弧度,抬手扔出了一张土系的魔法卷轴,顿时一片厚重的土黄色光泽宛如纱帐一般八百铁骑笼罩而去,空间顿时一片压抑,滚滚卷起的黄沙宛沉重的浪潮浪潮一波一波的涌向铁骑部队。
八百冲锋铁骑一瞬间宛如被镣铐锁住,度一下慢了下来,然而正在众人惊慌失措的之时顿时脚下土地顿时起伏不停,宛如波浪一般,这一阵剧烈的抖动让所有骑士猝不及防,战马纷纷倒地,这重骑兵的战马身上都穿着重近千斤的铁甲。这一栽倒下去压倒人上上基本不需要七杀上去补刀就能活活压死。
霎时之间,威风凛凛。横行霸道地八百铁骑溃不成军,惨嚎一片。翻到在地的铁甲重骑被起伏地大地高高抛起然后又狠狠的砸了下来,一时之间,这八百铁骑死伤无数,战斗力全无。就在大地起伏慢慢平息下来地时候,所有铁甲骑士还没从昏沉之中清醒过来。
段兴立马身先士卒。带着六个傀儡战士冲进对方阵团之中,趁着对方被地震术抖的七零八落的时候陡然冲上去杀了对反一个措手不及,这些个重骑兵穿的骑士重甲都是几百斤的大家伙,下了坐骑根本没有移动能力,一个个只能站在原地举着一丈多长地龙枪在那里乱挥,段兴几人近身之后基本上是还无还手之力。
顿时八百重剑骑兵被杀的落花流水。先前威风之气在那死亡的威胁下全然没了影子,完全就是倒在原地哭爹喊娘,聪明一些的立马丢盔弃甲。穿着一身短裤撒丫子开跑,可惜七杀在他们倒地的那一刹那就头尾相连。组成了一个圆环大阵。
蓝庭巨人在最里层,手里的塔盾组成了一面一丈多高地钢铁围墙。密不透风,宛如水桶一般将所有失去坐骑的骑兵围堵了个水泄不通。七杀的三百人则在盾牌地缝隙之中伸出长剑,全部剑芒外放,顿时整个铁桶大阵之内暗红色的剑气横飞,宛如一片血海。
惨叫之声此起彼伏,短短片刻中,整个铁盾大阵之中地声音就有惨嚎渐渐的变成了一声声痛苦地呻吟,大部分人马都被剑芒战成重伤,但是由于骑士重甲防御力惊人,这伤亡倒是不大。只是疲于应付,逃窜之间一个个都被累趴下
纳瓦萨脸色铁青,本来想趁对方撤退的时候派骑兵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可到没想到对方早就有所准备,这倒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地脚,疯狂的甩下几道军令命令撤军,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了。
段兴很嚣张的对纳瓦萨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带领自己的傀儡近卫慢慢朝后退去,对准一片寂静的有些诡异的山头大声吼道:“放箭!”
顿时山头之上涌起一片红光,一百体形魁梧的凤凰射手突兀出现在山头之上,犹如从天而降一般,纳瓦萨顿时惊骇失色,派出援军的念头立马被烟消云散,二话下令堵上城门,就连城墙之上也架起了钢盾,至于那八百铁骑,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了。
吱呀!一阵近乎响彻天地的紧绷声响起,一百裂山弓同时拉开,轰,九天雷动,有种乌云蔽日的感觉,数百只破甲箭之上缭绕着宛如烈焰一般的斗气,一片火云当头罩下,伴随着弓弦震颤出的嗡嗡雷鸣之声,天地色变。
顿时一阵让人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破甲重剑带着呜呜的名叫之声和八百骑士撞击在一起,顿时一阵惨嚎响彻天地,就连箭雨奔腾怒号也难以掩盖其中的锋芒。
血雨飘起,没等沉寂下来,漫天洋洋洒洒的血雨在随后而来的强大劲风之中轰然炸开,漫天都是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气,第二轮箭雨降下,已经听不到先前那宛如封魔一般的嚎叫,只能听见破甲箭穿透盔甲的沉闷声。那种箭矢撕裂骨肉的噗嗤声响。
除了弓弦依旧还在震动,整个天地一面肃穆,沉寂的尸身,段兴带着五百人马扬长而去额,铁箱堡垒前,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林立的箭矢宛如峥嵘的山石一般,八百铁骑葬身于此,死的如此的干脆利落,让人无法忍受。
“段兴,我不是杀你,难消心头之恨!”纳瓦萨声音低沉,宛如一头疯的母狼。
夜色渐晚,段兴带领着六百人马退回二线阵地,今天下午一战,段兴完胜对方八百铁骑,所向披靡,如今这一线的众多佣兵都是士气旺盛,当天夜里众人畅饮,整个营地酒气冲天,将是纷纷大醉,丢盔弃
与此相对的铁箱堡垒却是格外的阴沉,隐隐只能看见城头上的几盏昏暗的油灯,城头之上守卫三三两两,巡逻地度慢慢悠悠的。宛如龟一般,显然这士气已经低落到了一个相当严重地程度。
“喝啊。明天我们把血牙城打下来,那姓段的给了佣金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有了这笔金币,我们佣兵团起码能展到四五千人地规模啊,哈哈哈!”伦斯兴奋无比,提起身旁的一个酒坛子,一把拍开泥封。然后猛然大罐起来,状如疯牛。
这伦斯乃是紫玫瑰盟的团长,听着佣兵团的名字倒是有几分优雅,但是这团长伦斯可是个如假包换的粗人,长地五大三粗的不说,喝起酒来也是如水牛一样。带兵打仗上更是个头脑简单四肢达的粗人,粗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贪生怕死的主。
夜过三更。几人在营帐之中喝的酩酊大醉,连守卫换班也没安排就蒙头大睡起来。沉重的呼噜声响彻营地,紫玫瑰盟中一甘骨干尽皆酣睡于此。
也分外地静。静的几人的鼾声显得无比地刺耳,营帐慢慢的裂开一个缝隙。冷风灌了进来,让沉睡中地伦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翻了个身之后,迷迷糊糊之中好像突然看到了一抹淡淡的光线,不似月光,倒像是一抹清冷地刀锋。
喝的昏天暗地地伦斯也懒得理会,但是随即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黑影,酒兴一下子醒了,可惜还没惊呼出声,就感觉一双冰冷的宛如寒铁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伦斯亡魂大冒,四周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让人作呕,他刹那间脸惨白一片,处于求生的本能,伦斯疯狂的挣扎起来,基本上是无所不用其极,抬脚一招撩阴腿踢在对方胯下,对方一阵抽疼,匆忙后退,伦斯紧压上去,一把抽出藏在腰间的匕,可惜刚走出两步,陡然脖子上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泛起,顿时让他浑身乏力,所有的生命机能都飞快的流逝了。五大三粗的身子萎靡的倒了下去,匕从已经无力的手里跌落,还没落下地就被背后的黑影一脚缠住。
对,就是缠住,一双洁白的宛如羊脂白玉雕琢出来的赤脚,不沾染一点灰尘,柔若无骨,用一种很奇怪的弧度蜷曲着,竟然犹如蛇一般。
这双赤脚的主人是一个身穿红绸长袍的年轻人,很妖,长的有些阴柔,长着一张能让世界上所有女人都嫉妒的漂亮脸蛋,说是倾国倾城也不足为过,若不是从袒露的胸膛看得出一些男人的特征,道还真分不出这人是男是女,狭长的双眼犹如刀锋一般,这双眼睛到和孔方有几分神似,只是更加的妖气横生。
红绸青年慢慢的扶着伦斯的尸身放倒在地,然后从他腰间取下一块镶嵌着紫水晶玫瑰的青铜令牌,轻柔的一笑,从腰间取出一个秀气的青色葫芦,拔开瓶塞轻轻的小酌了一口,烈酒,宛如一团火焰下肚,顿时双颊浮出一片朦胧的粉红,醉眼朦胧,仿佛让人为之癫狂的小狐狸。
“走!”
年轻女子慢悠悠的飘了出去,脚步轻盈,犹如一缕冤魂,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指尖之上竟然还带着一抹猩红,竟然是用指尖戳破了伦斯的领甲,这份徒手的功夫只怕和段兴也相差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