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坐回原处,而后又站起身来,在屋中来来回回踱着步子,这是李儒思考问题的习惯,董卓此时的精神明显不如方才,似乎已经很累了,却强打精神,含笑望着这个两鬓业已斑白的晚辈
良久,李儒眼睛一亮,开口道:“岳父,待刘备将其老母,家眷安置到洛阳之后,可封其为武威太守,而后封马腾为天水太守,想那马家在武威盘踞多年,自然不愿离开,如此一来,可给那刘备两万老弱残兵,命其讨伐马腾,此乃一举两得之事!”
董卓闻言,似有顾虑,“可是担心刘备于那马腾兵合一处?”
“不能不担心啊,凉州乃我军之根基所在,一个马腾已经非常让人头疼了,且韩遂现在退回金城,休养生息,虎视眈眈,若刘备再马腾联合起来,后患无穷,凉州将永无宁日啊!”
“岳父多虑了,想那马腾虽为伏波将军马援之后,在凉州素有威名,但其曾与韩遂一同作乱,大义不存,先前我军仁义,封其为武威太守。刘玄德待正名之后,乃堂堂皇帝之叔父,岂能同反贼为伍?且刘备不仅家眷握于我等掌中,且受恩于岳父,若于马腾联合,等同于背主,必将为天下人不齿!其岂会做此蠢事?若此人连这其中厉害关系都不知晓,此子则根本不足为惧!”
“嗯,有理!若马腾愿意任天水太守,我等又当如何?”
“若如此更好,马家离开武威便如无爪之虎,再不足惧!而将刘备派往武威,等于将其置身于我凉州大军的包围之中,只需密切注视其动向,便可!如此一来不仅给了他功名,更等同于将其软禁了起来,若此人忠于岳父,则大用之,若不忠,则永远将其束之高阁!”
“马、刘相争,若刘备胜,则可除去我凉州军的眼中钉,施恩于刘备。若马腾胜,则证明刘备无能,但马腾不尊圣旨,便是忤逆之臣!如此一来,我军随时可伐之!”
董卓眼睛闭上了,如睡着了一般,片刻后悠悠道:“文正分析的头头是道,此事就交与你来办,不早了,为父乏了,下去吧!”
“岳父好生休息,儒退下了。”
夏夜漫漫,繁星点点,一般的百姓人家早已进入了睡梦之中,但这太师府依然灯火通明,戒备森严,只有不知藏身于何处的蛐蛐在不知疲倦的鸣叫着,似在诉说着:位高权重有什么好?累心费神,还要时刻防范着别人的算计,你看我,天当房,地当床,无拘又无束,想唱就唱,而且唱的响亮
次日,董卓直接将刘备带至朝唐之上,将刘洪书信以及自己之之计已被那董卓看穿!”
赵风含笑不语。
沮授还是一副呆板的样子,徐徐道:“授自从汜水返回邺城以来,时常回想主公谋,虽乍一看天衣无缝,可细细看来却非如此,凉州军攻关数日却不能前进一步,为何待曹军将到之时却突然失守了呢?此乃其一,刘备手持当今天子爷爷辈的书信赶赴洛阳,为何其要书信一封,而非直接昭告天下?”
辛毗接口道:“公与所言之二,在下不敢苟同,刘备手持刘洪叔父之信一来可表示我冀州承认现今之天子乃汉室正统,二来可以示好凉州军!毗以为董卓之所以如此雷厉风行,便是示好我冀州军!”
赵风点头后将目光投向田丰,“佐治之言甚是,正是因此,丰才有方才之言,若董卓不知我军之厉害,怎肯向我军示好?”
郭嘉此时起身道:“三哥,你的目的都达到喽!”
赵风站起身来侃侃道:“何为计策?瞒得过一时,瞒不了一世也!这也就是风之所以再三强调为何要我冀州军拥有绝对的实力,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沮授难得面现激动之色道:“甚是!霸道亦可为王道!”
田丰此时却在思索郭嘉之言,后道:“既然如此,那曹孟德何止精明,又怎会瞒得过他?”
一直沉默寡言的赵云、张任、太史慈等一干武将此时却异口同声道:“没有和主公(三弟、兄长)正面交锋过的,就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