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半炷香的时间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琐奴又单枪匹马的缓缓折了回来,一探究竟,只见汉军每营门口都还留了大约一半的人严阵以待,而另外一半人此时已经取水救火去了。
琐奴见此景象,便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再不疑有他,径直赶回队伍之中,对一员偏将道:“你带几个人火速回去禀告大王,就说本将军已经探查清楚,这座大营不过是一座空营,大王只需三千人马便可拿下这座营盘!”
“好的,将军保重!”那偏将,打马扬鞭,转身离去。琐奴做梦也没有想到,黑暗之中,此时已经有十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幽州军中军大营,一名一看就是聪明伶俐的斥候正吐沫星子飞溅的对张郃道:“禀告将军,有无名鲜卑骑兵,朝着丰宁方向去了。”
田丰闻言,击节道:“大事定矣!”
张郃道:“你去告诉何曼,让他在放慢进军速度!而后命人到附近去寻找吃食,做军中缺粮状。”
“喏!”那斥候神采飞扬,转身离去。
田丰看着斥候离去之后道:“携义,为了以防万一,待会儿那队鲜卑骑兵折回来的时候,先放他们进来,看这敌将如此迫不及待派人回去送信,定是要穿过我军大营,去找何仪的晦气。”
张郃满不在乎道:“一千人马也想掐断我军粮道,真是可笑。元皓自管放心,本将军敢立军令状,若放走一只鲜卑土狗,就取某颈上人头!”
田丰此时板下脸来,一脸严肃道:“军中无戏言!后面的就看将军的了,丰该做的已经都做了。”
张郃没有对板下脸来的田丰有丝毫不满,反而满是敬意:笑归笑,闹归闹,到了正经事情上,就应该如此,好钢用在刀刃上!
“待会儿鲜卑骑兵冲营之时,外营三百将士什么都不用干,就给我把寨门赌好喽!”
“斥候队收拢,齐点火把,若万一有哪个长了翅膀的鲜卑土狗跑出去,那你们不必客气,只要死的!另外注意,射人先射马!”
“中军,准备出击!”
张郃啪啪啪啪一连传下数道将令,而后转头对田丰道:“军师可温上一壶酒,待到酒热之时,某定回来。”
田丰看着满满自信的张郃,点了点头,含笑不语。
张郃挑帘出了帐门,提枪上马,而后示意略显拥挤的中军保持安静。
果不其然,琐奴眼见那偏将走了之后,便率领着剩余骑兵,直接冲营而来!
汉军此次非常慌乱,给人的感觉是显然没有想到鲜卑骑兵去而复返,琐奴挥舞手中大刀,一连砍翻数名汉军之后,一马当先踏入了幽州军大营,此时的琐奴心情大快!纵马驰骋于敌军大营,这是何等的英武(鹦鹉)!
直到鲜卑骑兵冲进汉军大营过半之时,一阵冷风吹过,让春风得意的琐奴感到一阵恶寒,自己仿佛置身于修罗地狱,怎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气?
此时想停已经停不下来了,骑兵冲锋只可进不可退,而且这幽州军军营之中,帐篷林立,不便于骑兵作战,若一旦停下来,而汉军又反应过来,不过千余敌军,形成围拢之势,则休矣。
琐奴来不及多想,口中不停的呼喊着:“快!再快点!”
张郃将目光锁定在琐奴身上,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鲜卑骑兵全部冲入了汉军大营,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琐奴心惊不已,可此时箭在弦上又不得不发。
张郃虎吼一声:“三军听令,不得拥挤,本将军自前头劫杀鲜卑土狗,你,你,你们两个分别拦腰,和断后!不得有误!”
“喏!”
“喏!”
两元偏将,抖擞精神,领命而去。
“击鼓!幽州的儿郎们,虽某来!”
鼓声大作,杀声四起,如果方才琐奴的骑兵的嗷嗷喊杀之声是声震四野的话,此时幽州军的喊杀之声便是直冲云霄!
张郃一马当先,直奔琐奴,此时的琐奴已经方寸大乱,满脑子都是问号:怎么会这样?
鲜卑骑兵在幽州军大营之中,宛如一条长蛇,这长蛇如今被幽州军迎头、拦腰、断后瞬间截成了三断。而后又被压迫,退后渐渐的渐渐的,变成了三个椭圆。
那琐奴嗷嗷暴叫,一边轮圆了大刀玩命的收割着汉军的生命,令一边声嘶力竭道:“冲出去,冲出去,不然大王危险了。”
这支鲜卑骑兵的战斗力是张郃没有想到的,各个都是以命相搏,若非他们的对手是幽州军,换上一支杂牌军,恐怕这吃到嘴里的肉,还要吐出来。
张郃在鲜卑骑兵之中左冲又杀,大枪所过之处,鲜卑骑兵不是死还是死,他宛如进入无人之境,琐奴就在前面。
张郃怒斥一声:“都给我闪开,这个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