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当时的样子一定有些可怕。她冷冷地看着我,那双聊斋故事里才有的眼睛,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可怕起来。我站着,她坐着,双方的目光互不相让,就这么对峙了十几秒钟。
终于,她的眼神柔和了下来,低垂下眼帘说:"好吧,我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轻轻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隔着摇曳暧昧的烛光,她幽幽地说:"是我的外婆--关于荒村的一切,都是我外婆告诉我的。"
"你外婆是荒村人?"
"我不知道。"她有些烦躁不安起来,低着头说,"我只模糊地记得小时候,外婆把我搂在怀中,对我轻声地讲述荒村的故事。"
"原来如此,你外婆现在在哪里?"我立刻着急地问了出来,如果她外婆还健在的话,我一定会登门拜访的。
"我外婆早就死了,都已经十多年了。"
唉,刚刚冒出的希望又被浇灭了,我傻傻地说了声"对不起"。
但我接着追问道:"小时候听的故事,为什么现在还记得如此清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仰起了头,轻叹了一口气说,"你也许不相信,我连外婆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只有那些故事还记得清清楚楚,好像荒村的故事已经替代了外婆,一直顽固地生长在我脑子里。"
"嗯,如果那些故事都是真的话,那你外婆与荒村一定有着很深的渊源。"
她不置可否地叹了一声:"谁知道呢?"
"我会知道的。"我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像要把她眼睛里的秘密全挖出来似的。
终于,她看了看表说:"我该走了,早就超过给你的时间了。"
"不好意思,我--"
"再见。"她打断了我的话,匆匆地走出了书店。
我紧紧地跟在后面,大声地喊道:"等一等。"
但她就像没听到似的,风一样跑进了地铁检票口,一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直留下我独自站在空旷的大厅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