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沈康靖仿佛有了隔世之感,那时的自己还是个无忧的少年。
良久后,他竟不由自主地苦笑了起来,他二人多年后再次相遇时,他想问她还记不记得自己,起因就是那次意外的相撞。
可后来的自己浪费了很多次机会,都没有让对方弄清楚这件事情。
而更没想到的是,有朝一日,凌罗竟会主动问起,这一问对于沈康靖而言真是个酣畅淋漓的意外惊喜。
哎,时过境迁,再复杂再纠结的过往如今在沈康靖的口中也只能是三言两语说说罢了。
可听完后,凌罗却是“咯咯”地笑个不停,自己猜了这么久的谜题终于得到了解答。
这时,她禁不住嬉弄了句沈康靖道:“原来如此,你直说不就行了,干嘛要兜那么大的圈子,害我想了那么久才想明白!”
没料到这个问题竟会一直萦绕在凌罗的心头,沈康靖惭愧之余竟隐隐生出了一丝欣喜。
接着,他只能为自己辩解说:“我只是想考验一下你的记忆力而已,看看你是不是还记得小时候曾被一个玉树临风的英俊少年撞倒过。”
这话一经出口,沈康靖险些被自己的风趣惊到,真是难得,自己向来都是一本正经,鲜少谈笑的。
说完,二人又一次开怀大笑,好不欢乐。
笑了好久,双方的眼角都挂上了点点泪珠,生怕喜极而泣才算是止歇了下来。
不多时,凌罗和沈康靖俩都不自觉地在内心里默默地感叹起这些年来自己历经的不幸遭遇,他们二人像现在这般肆无忌惮地大笑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好像久到没了那段记忆一般。
此刻,被晾在一边许久的胡老板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
胡老板今年六十出头,个子不高,精瘦的排骨架,皮肤有光泽,看起来还算康健。
这时,他感叹道:“卢夫人,认识你这么久,我可从来没见你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我说句心里话,卢夫人,你可别介意,这些年,你每次来我这,不知什么原因,总是愁眉苦脸的,还时不时叹着气,总这样下去对身体可不太好!”胡老板对凌罗认真地奉劝着。
听到此处时沈康靖不免琢磨着看来凌罗生活的也并不如意,因而注视着她的脉脉柔光中又不免带上了几分怜惜。
胡老板继续与二人闲谈道:“我呢,从前有个妹妹,嫁的不如意,在夫家总受气,整日闷闷不乐的,刚满三十二岁,就得了痨症,没多久,人就走了。”
沈、凌二人还没来得及为对方惋惜,善谈的胡老板竟又感言道:“哎,从那起我就想开了,人活着呀,要开心,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不理也罢,活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谁要让你不开心,让你难过,那就离这人远着点,谁让你相处着舒服自在,那就跟谁多走动些。”
“整日忧心忡忡地把自己拖垮拖死,根本没人会在意,更没人记你那份功!所以你们看看我,活得多舒服,多开心,六十几岁了,还跟年轻时候的心态一个样,有吃有喝有布庄,我特知足!”
终了,他又乐呵呵地说:“所以啊,卢夫人还有...这位先生...”
说道这,胡老板用手指了指沈康靖,接着继续宣传着他的“快乐心得”道:“笑口常开好处多多,不仅延年益寿,还能养肝护心肺,想要身体更健康,两位贵人一定要常笑笑。”
继而,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凌罗说:“尤其是你呀,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