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吴康凯闻后狡黠一笑说:“舅舅,阿靖他都三十来岁了,经历了这么多要是还没一点长进,那谁帮也没用啊,我看啊,就让他们顺其自然好了,其实呢,我今天本是来给阿靖介绍刘家小女续弦的,她爹刘炳龙跟我爹经常一起斗蛐蛐,可一见到凌罗我就知道刘小姐没戏了...”
外甥对康靖的事向来上心,只是没想到儿子会对那凌罗如此着迷,看来自己痴心专情的性格竟传了下去。
但一想到过世的儿媳,思虑良久后,沈念恩为顾周全对外甥说道:“阿靖若真想续弦,那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他今后无论再娶谁,最好还是先缓缓再说,毕竟招娣才走一年多,我和他爹还是至交好友,这事要是操之过急,难免会落人话柄。”
说到这,沈念恩顿了顿后,转过脸去垂眸道:“还是过些时日考虑为妙,你看呢,阿康?”
吴康凯摸着唇边的胡须,边点头边称赞着舅舅心思细腻:“舅舅您说的对,日子还长着呢,这事就从长计议吧!我看表哥都不急,咱们急什么。”
“我跟您今个说这些,只是想让您心里有个准备,瞅准了时机推表哥一把,他这人脸皮薄,总是瞻前顾后的,拿不定主意,这种大事,还得您出马才行。”
沈念恩听到这面色蔼然地笑了笑道:“我心里用不着准备什么,只要阿靖他乐意,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定全力支持就是了,他这次要是再打退堂鼓,我可不能轻饶了他,不过话说回来,凌罗也才从卢家出来不久,怎么说也得顾虑下卢家的颜面不是嚒!”
吴康凯离开前,沈念恩顺带叮嘱了他句:“回去告诉你爹,别总斗什么蛐蛐蟋蟀的,有空多去打打拳,我上次见他时,发现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了!”
“可不是么,舅舅,我和我娘说的话他一向都当耳旁风,您啊,有空多来我们家坐坐,他呀,还是最听您的话。”吴康凯边走边抱怨着。
“好,我有空就去你家坐坐,但是你可是抬举舅舅我了,我可没那么大的魅力,你爹现在不怎么参与商行的事了,他不嫌我烦,你们就烧高香吧!”吴承昊上了年纪外加腿伤,因而退出了商行的管理,近几年闲在家中的他渐渐迷上了斗鸡、斗鸭、斗蛐蛐。
“对了,你那两个小女儿承昊不是很喜欢么?让她俩劝劝外公,我看他一准能听。”沈念恩边送外甥出门,边随口给他出些主意。
就这样,远离了恩怨是非的凌罗回到家后又度过了宁静又安详的五日。
可她走了,卢欧却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
几日前,卢湛瞧见凌罗留下的书信后,再度痛斥了卢欧一番,且还强令他立即将凌罗、卢庄母子找回。
迫于父亲的压力,卢欧只得挖空心思去探寻他们二人的下落。
卢欧先是派人去了美华路的那幢洋房,可在那下人却没瞧见凌罗母子,接着,卢欧又派下人去戏班找了找,那人幸好没撞见凌天,但他却从旁人嘴里探听到凌罗近些日子根本就没回来过。
卢欧这下可真犯了愁,而后便只能派人在卢庄的广雅学堂外盯梢,可盯了三日都没见到儿子来这上学。
其实他的人若再坚持一天,就会瞧见卢庄来这上学,可如今卢欧却以为卢庄八成换去了别的学堂,甚至还有可能已经离开了广州城。
心急火燎的卢欧在家开始大肆咒骂起凌罗来,他甚至盘算着如果再见到凌罗一定得狠狠甩她几个巴掌才解恨,并且还得警告她自己滚去哪里都无所谓,但是卢庄是他的亲骨肉,所以必须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