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部分戏文后,他还隔三差五给凌罗提些意见,助她进步。
眼见女儿身心皆有好转,凌天心想若她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定能彻底走出苦痛心境。
一日傍晚,凌罗的房子里只有她和母亲两人。
吃晚饭时,凌天瞄准时机,若有似无地随口说道:“沈少爷最近来了么?”
凌罗看了看母亲,垂下眼眸边喝鱼片粥边作答说:“他今日本是要来的,但下午又差人来告诉我,他晚上要参加一个宴会,所以今个怕是不能来了。”
听后,凌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免不得泛起了合计,到底该不该问出口呢,问了怕女儿反感,不问心里又惦记了多时。
思来想去后,凌天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又说道:“阿罗,你同沈少爷...”
可话脱口的一刹那,凌天却又有些后悔了,不知该如何接下文才好,因而也就卡了壳。
凌罗见母亲欲言又止,于是她眨了眨眼后傻傻地瞧着她问道:“娘,您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好了,不要吞吞吐吐的。”
凌天抿着嘴唇,犹豫了好半天,才终于决定斩钉截铁地直接言明:“娘看得出沈少爷对你真是事事上心,不知道阿罗你是怎么想的?”
凌天虽对沈少爷的了解也不算深入,只知他在福州求过学,且留过洋,是华侨之后,但自打仔细端详过他的长相后,凌天单凭直觉便莫名地对这位晚辈好感倍增。
再加上听闻对方已丧妻,因而她打心眼里十分看好自己的女儿同沈少爷再结良缘。
被母亲这冷不丁的一点,凌罗起初显得有些猝不及防,嘴角抽动了下,连筷子都险些掉在了桌面上。
凌罗的表情僵了好一会,绷紧的嘴脸才松了松。
这几个月的相处她也不是全无察觉,再加上往事一二,凌罗对沈康靖也算是慢慢有了好感。
可那颗心曾经伤的太重太重,有些情感她已不敢再触碰。
娘亲虽然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可这一刻,凌罗却还是难以敞开心扉,于是她佯装坦然地回了句:“娘,瞧您说的,沈少爷只是瞧我可怜,想要帮帮我罢了,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出于怜悯,哪有什么多余的心思...”
可凌天却觉得女儿所言完全是妄自菲薄,一想到凌罗此前提到的二人相遇相知之景,凌天便有种预感二人定是缘分匪浅,如果彼此能再多些勇气的话,那幸福也许触手可及。
但她也明白女儿心里的伤由来已久,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愈合的。
因而此刻凌天以自己过来人的经验开解女儿道:“阿罗,人这一辈子受的苦会很多,不过那都只是一个过程罢了,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所以做人呢,千万别沉湎于过去,要活在当下,珍惜眼前才好。”
“当然这事肯定还得从长计议,娘今天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凌天担心女儿会思虑过重,因而临了特意宽慰了她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