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没被人发现吧?”艾婉婷强打着精神问着洛景枫。
“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呢?你们这些女人...总是疑神疑鬼的,不放心这不放心那的,操心容易长皱纹,所以听我一句劝,少想七想八为好!”刚刚霍雨桐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因而此刻的洛景枫显得颇为不耐烦。
眼看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洛景枫提议先去填饱肚子再去上楼工作为好,他本想叫少白兄一起,可对方却以工作为由,没有应邀。
到了大伙常去的那家陈记合,三人落座后,洛景枫耷拉着眼皮悠悠飘来了一句:“你们俩今天尽情地点,我请客,哎,有的吃就多吃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的吃了!老板,来十个叉烧包!”
见他扯着脖子来了这一嗓,霍雨桐当即发觉这家伙今个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对劲,因而不免心生波澜。
“怎么,你什么时候变得悲观了,这话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呢?再者说了,你平时只吃四个叉烧包,我们俩顶多也就能吃四个,你要十个不是明摆着浪费嚒!”
此刻,艾婉婷仍是满心的郁郁难解,对于他二人的谈话并不感兴趣,所以她像个静坐的器具一样游离于外。
“长辈们经常教育我们说,食不言,寝不语,你看这么好吃的牛杂,这么美味的鱼蛋粉,你关注的点应该在它们身上,而不应是我随口发的几句牢骚,多要两个我可以带回去给少白兄尝尝!”
说完,他叉开筷子闷头吃了起来,神情中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焦虑。
不知为何,霍雨桐最近每次见到对方,总觉得他心事重重似的,真奇怪,难不成他当真像那晚圣诞舞会中无意言及的心有隐忧?
接下来,由于洛景枫的不声不响,饭桌上迎来了难得的安静。
晚饭后,要回书院的霍雨桐途径艾婉婷住所时见对方半天闷不做声,似乎也有心事,因而她拉了拉对方的手指关切地说:“婉婷,我瞧你今天好像不太舒服,是不是病了?不如我先送你上楼去吧,坐一会,我再回书院,反正夏天天长,还得等会才会天黑呢!”
“诶?你换了新地方了,看样子还不错哦,走吧,顺便也带我上去瞧瞧,然后我再去报社。”
洛景枫这才发觉自己的同事换了新住所。
见二人都有此意,不便推脱的艾婉婷心中合计着去就去吧,反正他仅有的东西都已放在了橱柜之中,他们俩应该不太可能察觉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于是艾婉婷点了点头后,三人便一起走向了她的住处,不多时,打开二楼的房门后,大伙陆续进了屋。
“呦,还挺大的么,比我的校舍好太多了。”
洛景枫不禁连连感叹,只是他想不通的是对方哪来的银两能租得起这么好的房间,而霍雨桐也好奇地观摩起了房间来,毕竟上次她也只是止步于楼下并未上来。
这时,眼尖的她发现桌面上摆着一摞书,因而她随手翻看了起来。
咦?竟然都是自己在西医书院的英文课本,里面还写了密密麻麻的注解,可这字迹分明不像是婉婷写的啊!再者说,她什么时候对医书感起兴趣来了?
“婉婷,你最近在读医书么?不会也想去跟我做校友吧?”霍雨桐心有疑惑想要得解,因而浅笑着询问对方。
艾婉婷正坐在床沿若有所思,听对方突然发问,一时间不知其所云的她一脸纳闷地扭头回说:“没有啊!怎么了?”
见对方双手捧书认真地读着,这一刻,艾婉婷心头一惊,寻思着坏了,那书是少白的,全是英文,自己看不大懂,所以根本不知晓里面写的是什么,雨桐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吧。
怕他二人呆久了会有所察,因而艾婉婷只得借故说道:“雨桐,太阳快落山了,走夜路不安全吧,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知婉婷今日不太舒服,多半想要休息,霍雨桐心想也对,早点回去正好温习明日的功课。
“好吧!那我们俩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霍雨桐扯了下站在窗边发愣者的袖子,示意洛景枫同自己现在就离开。
可就在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了“咣咣咣咣”的重响。
谁啊?这么肆无忌惮地叩门,有没有教养!
洛景枫一面在心头暗骂着,一面转身准备前去应门,可他刚走出半步,却被艾婉婷忽地上前一把拦下。
艾婉婷和冯少白有过约定,轻叩三声便是他,如果不是三声,那便不要随意开门。
可来人却叩了四声,而且力道还颇大。此时,她不禁琢磨着这门外之人一定不是少白,可又会是谁呢?
紧接着,艾婉婷朝身后二友轻嘘了一声后,慢慢提步朝门口走去,其余两人也效仿着她,猫腰蹑脚向前挪着。
冯少白家的房子大门不甚牢固,因而门同墙体之间有着一条不太容易察觉的窄缝。
他曾提醒过她,如果叩门声不对,则一定要透过那条细缝看一看外面来者为何,才能决定开不开门。
此刻,艾婉婷伸长了脖子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向外瞄去,果然,来人不是少白,却是三个鬼鬼祟祟的陌生男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