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铺(十七)(1 / 2)

时过境迁 献文 719 字 27天前

我很少吃过白米饭。我常在梦中大口大口地吃着白米饭。

有一次,村子里做“庙会”,家家户户按人头摊钱“打牙祭”。

那天,母亲和村里两个妇女负责做饭菜,我在那里玩。

饭甑里的饭,蒸汽直往上冒,香气扑鼻,我口水直往外流。

一位婶婶,注意到我的表情,就对母亲说:“让孩子先吃吧。”母亲很感激,于是从食柜里挑选出一只最大的碗,从饭甑里盛了满满一碗白米饭递给我,并叮嘱说:“慢慢吃,锅里的肉快熟了”。

“饥不择食”,我一口气将一大碗饭,扒进了肚子。

那位婶婶接过我的碗说:“肉熟了,给你再盛一碗。”我说:“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母亲见我放下了碗,对我又气愤又怜悯,心疼得流下了眼泪。

为了填肚子,父母亲千方百计到处寻找食物。

有时候,父亲从山里老家弄来一些干红薯片、红薯丝。这些干红薯,多数霉变,上面尽是黑色斑点,煮熟了吃,一股怪味。

有时吃母亲种在地角、田埂的绿豆,这种绿豆尽是“铁子”,怎么煮也煮不烂,在嘴里一咬,就是一股腥味。

有时父亲从外面弄来一点稻谷,我心想这下有白米饭吃了,高兴极了。可是,母亲却不直接把稻谷砻成白米,而是先煮熟晒干,然后再用砻子砻,把谷壳砻掉,做成“泡谷米”。“泡谷米”,不是白色米而是呈现黄色的米,煮成的饭,味道不好。据说“泡谷米”比白米“涨”饭。

有时父亲弄来一点大米,母亲也不直接把煮熟的饭给我们吃,而是让饭冷透后,重新煮一次。煮过两次的饭,不好吃。但母亲坚持要这么煮,她说这么煮出的饭分量“多些”。

我帮助父母到处寻找能充饥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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