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卡,给老人一个面子好不好?既然都来了,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有什么误会说开了比较好,否则,无论对个人还是大局的影响都不好吧?”海菲十分了解这个女孩子的性格,第一时间出声,以暗示加威胁的言语阻止她愤然离去,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容易冲动,这叫人怎么放心把未来交到他们手上啊?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还不能散啊!老人抿了口茶,自嘲道。
果然,一听到海菲的话,已经离凳的屁股这会儿又重重的坐了下去,不过却赌气不再吭声了,好像一刻也呆不下去的样子。
林柏感激的瞥了老人一眼,这一老一少在眼神的交流中,找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的感觉,仿佛不需要任何的交淡也能了解彼此的想法一般。
[快点把她搞定了!]
[小意思!]
“怎么了?”不知道林柏与海菲为什么会同时笑起来的阿卡特傻愣愣的问道。
“没什么。”林柏飞快的回道,很快又将视线转向贞德蕾卡,直截了当的表明立场。“没错,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人,不过却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伟大就是了,倒是您的事迹让我感动好奇。同时我也想知道,你的下一步打算是什么?半神族大军不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攻破博茨瓦纳,恐怕等不及你那些哥哥们争出个结果,博茨瓦纳的老百姓们就要遭殃了。”
“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你大可放心!”女佣兵团长脸色十分的难看,几乎完全是用吼的,死死的握紧拳头,仿佛在极力克制情绪,这个男孩真的只是刚成年吗?为什么自己在他的面前丝毫找不到优势感呢?
“对于你的能力我当然不会怀疑,如果以一敌百的话,红十字佣兵有这个实力,可要是以一敌千,敌万呢,你能有多大的胜算呢?你该不会是想指望博茨瓦纳国的武装力量吧?那我劝你不用妄想了,继续让你三个哥哥玩下去,不用等别人打进来,他们就完蛋了。”
“这不关你的事,更加与贞女神庙无关,你们不用妄想我会与你们合作。”
“现在可不是追究一条人命的时候啊!你好好想想,你父王辛苦守护的国家和人民正处于生死攸关之际,在你手中,将掌握着数百万条人命,难道你就不能先将私人恩怨放在一边,肩负起责任来吗?”林柏继续用话激她。
“开什么玩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们应当与你们合作?无论是与美索不达米亚或是亚特兰蒂斯比起来,你们都是实力最弱的,我怎么会笨到与你们这些凶手合作?大不了投降好了,我们与美索不达米亚本来就是兄弟国,我相信,以我们的经济实力,就算是坐在谈判桌上,也不会吃太大的亏,更何况,我手中还握有红十字佣兵团,我”
“好了,蕾卡,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博茨瓦纳一但落入别人的手中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海菲最了解这臭丫头的脾气不过,知道再让她说下去,很可能先把她自己给催眠了,是该打醒她的时候了,老躲在自己的羽翼底下也不是办法。这孩子怎么就没捡到她父王那头老狐狸的半点能耐呢?
“你看看现在已经被半神族吞末的国家的境况,那里的人民简直沦为战争机器,被放在最前线,如同人肉盾牌。还有那些无辜的普通老百姓,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巴的,入不敷出,年轻的劳动又被抽走,连下地种田的人都没有了,辛苦存下来的粮食还被半神族士兵抢夺一空,到处民不聊生,这就是你希望看见的博茨瓦纳吗?好吧!就算你不投降,选择投靠亚特兰蒂斯的阵营,不错,的确有不少国家被迫或自愿加入进去,表面上看来,德斯不会强迫兄弟国派兵加入这场战争,然而,经济的封锁你又将如何?物质缺乏的时候,你以为,‘亚’国有能力施与援手吗?他们自顾都不暇了!不加入我们中立国的你,既得不到亚特兰蒂斯的支持,还及有可能成为美索不达米亚首要攻击的目标,哪怕红十字佣兵团的海战实力再强,没有补给物质,这场仗,你要怎么打?”接收到老人暗示的眼神后,林柏心领神会的将棒子接了过来,非一棒子把这个脾气倔得像头牛的公主打醒不可。
贞德蕾卡沉默了,她或许容易冲动,但并不表示没脑,自从父王离开人世之后,她除了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余,还不得不背负起比以往更沉重百倍不止的包袱。没有比她更清楚博茨瓦纳目前的现况,如果不是有海菲商团慷慨解囊,博茨瓦纳国的人民早就没有饭吃了,再加上现今海盗如此猖獗,根本就没有其它商团愿意在这个非常时期保持与己国的贸易往来,仅一个红十字佣兵团的能力,在面对整个大形势的面前,就如同海面上的一叶孤舟般无力。
投降?开什么玩笑,正如同那个人而言,半神族根本就不把人族当人看,他们甚至比厌恶半兽人族更憎恶人族,对待战败国是绝不会宽宏以待的。至于亚特兰蒂斯?那就更不可能了,父王就是死在德斯的手中的,虽然他对外宣布是猝死,可是同一时间,参加庆典的四十多位各国王室成员突然猝死?这简单就是天大的笑话,有谁会相信?那些愿意相信的,也不过是迫不得已罢了。
问题是,国事上,她虽然有一定的决定作用,却不是现在。
“还不是时候。”女团长妥协了,言语中带着对自己厌恶的赌气成份。
“什么叫还不是时候?难道要等大局已定、木已成舟后,才去做决定吗?”林柏步步相逼。
“你要知道,能做出决定的人不是我,你们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不去找我的哥哥们?只要他们其中一位确定了”
“又或许他们三个都被半神族大军撕成两半后。”林柏冷冷的接道,那语气,远远超出他这个年龄所应有的。
“不可能,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贞德蕾卡的语气坚定,但神情中的不安却毫不留情了暴露出她内心世界,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个佣兵团之首的样子,看上去,就像个海浪中漂浮的难民。
“那么,好吧!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自己哥哥的性格了,在你看来,谁最适合来统治博茨瓦纳?或许你没有办法决定它未来的命运,但至少,你现在还可以选择权力之冠应该戴在谁的头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身为一团之长的你,应该很明白这里的道理,与其将权力交到无能者的手中去自杀,还不如让一个愿意接纳其它声音的人去领导,这样,至少不会让那些无辜的人命白白牺牲。”
“你是要让我选择一个哥哥做傀儡?你怎么”
“蕾卡,他说的没有错,好好想想,你的哥哥们之中,真有可以承担这一切的人吗?现在可不是迂腐的时候。”海菲适时压制住她的怒火,无奈的发现,自己今天的角色不过就是一根棒子罢了,导盲棒?唔,有点意思。
别人的话她未必听得进去,但海菲就如同她父亲一般的长者,这些年来,也是她继父亲之后,唯一敬畏的人,他的话,她不敢不听,甚至还有如同冷水般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