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父亲能谋得这个职位,不是因为他的才学,而是因为他的长相。能娶到极品美娇娘的男人,自己也肯定不是猪头,不然出门会被臭鸡蛋砸的。
我亲爱的父亲大人,也是能靠脸蛋吃饭的人。
不久,他的身份就由私塾先生变成了入赘的女婿,重新过起了呼奴使婢的日子。
我和奶奶并没有跟进去享福,父亲新娶的继母没邀请,我们也不想去。父亲在外面给我们买了两间小房,每月按时给生活费。比起逃荒时颠沛流离的日子,其实已经很好了,温饱无虞,还不用看继母的脸色,我和奶奶都安于这样的生活。
我十二岁的时候,奶奶去世了。一个还未成年的女孩,不可能一个人住在外面,父亲和继母只得把我接去跟他们同住。
这一住就是两年,不堪回的两年。
并没有藤条翻飞、血肉迷糊的场面,只有不绝于耳的冷言冷语,让你连吃一口饭都觉得羞辱。被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还要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感觉,真让人压抑欲死。
我知道继母真正恨的不是我,而是在我身上隐约映现的我母亲的形象。继母是个很自负的女子,自负美貌,自负家世,所以眼界奇高,年轻时挑三拣四,差点蹉跎了青春,最后才捡到我父亲这个一无所有的帅哥。她爱他,可又心有不甘,总觉得自己嫁亏了。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她明明是我父亲命里的贵人,父亲应该回报给她千百倍的爱才对。偏偏父亲的心早被我母亲掏空了,娶她只为了她的钱,或许还有一点点亲情,自负如她,怎堪承受?她有多爱我父亲,就有多嫉妒我母亲。我母亲她够不着,就只有拿我出气了。
父亲对我的处境自然是了解的,可是他最多只能护住我不被扫地出门,不受到体罚。依附别人为生的人就是这么悲哀,在那个家里,他没有多少言权。
好容易熬到十四岁,我来了初潮,好歹算一个女人了,未等行过笄礼,父亲就匆匆把我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