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容意恹恹地站在门口,再也没有力气招呼客人了,也扯不出一丝笑容来回应她脸上的流光溢彩。
“我们要订婚了。”单晓婉没有一丝歉意,直直看进容意低沉下去的眼睛。
“恭喜之类的话我已经说过了,还想要什么吗?”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可笑,他和她订婚倒像是为了特意宣誓给她看似的,杨勉方唱罢单晓婉便登场,他俩这一台好戏,她是最大的丑旦,来来回回在他们中间穿梭着表演,被耻笑,垢落。
“这是请帖,宴会当晚希望你能来。”单把包里粉红色的信封拿出来,毫无情面地递到她面前,甜蜜的粉红在她面前竟然都如此刺眼,丝毫不逊于喜气的大红。
“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希望看到你和他再有牵连,这是最后一次,让他死心,也好让你自己解脱。”她从来就不是个心慈的人,所以绝不会手软。
容意目光呆滞地看着她,心脏竟然紧紧收缩着,难受和说不出的恶心。身后传来一阵响声,拧过头来,李汐睡眼惺忪地撑着手杖走出来,衬衫上有她昨晚的泪水留下的一大块水迹,衣角被她紧紧地拽着揉捏得皱巴巴的,脚步缓慢地走到门口,见到单晓婉,挑挑眼眉。
“哟,这单小姐还有大清早的来扰人好梦的爱好么?”神情慵懒地开口,站在容意旁边微微向她靠近,贴紧,她感受得到他把身体的中心往这边移。
单晓婉看见出来的人时也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没想到汐少也在,容意这几天都不在公司,所以才会亲自送上来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汐她总感觉到一种压迫感,无法忽视的气势。
眼睛的余光扫过她递过来的请帖,了然于心,一手接过来,“原来是喜事啊!”转过头来低头在容意耳边笑眯眯地说了句什么,她也凝着眉抬眼仿佛在询问着他的意思。“既然单小姐拳拳盛意邀请,我们又怎么拒绝呢?下个月你们的佳期,我们一定到。”
单晓婉瞪大了凤目看着门关上,心里拧着的是李汐口中的“我们”,思绪一片混乱。
容意听完他说出的话后也是愣愣的,站在墙边上,竟不觉得他把身体的重量都交给她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谁让你自作主张答应人家了?”抬头看见李汐紧紧葑糯剑该艿睦浜够淞讼掳停睦镆痪皇笔肿阄薮搿0胪习氡Ъ负跏鞘咕17顺阅痰牧Σ虐阉龅娇吞纳撤5希约阂渤隽艘簧砗梗馊松硖迕髅鞑缓没钩咽裁辞堪。苦止玖艘痪洌罢饪烧媸遣∶床∶恕
“你说谁是病猫?”他忽然开口,语气不冷,可是对容意来讲已经非常有杀伤力了。
“我,行了吧。”松了口气,浑身发软倚在他旁边,“你干嘛答应她要去人家的订婚宴?”看着天花板,什么都想不出个所以来。
“不想拔出心里的那根刺?”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几颗药,连水都没喝就往嘴一送,直接吞下去了。
她愕然,他知道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转而又叹了口气,“早就拔了,伤口溃烂罢了……”
“矫情。”他懒散地开口,空气中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她淡淡一笑,想起前几天和古悦说的那句“容姑娘年年十八岁”,其实最老的就是她了,心老了,累得不愿意再踏出一步。见她不出声,他吱地笑了一声,“战斗力都跑哪儿去了?一见到她就像个小媳妇似的,就只有头顶上那几根毛竖起来。”
“你才几根毛竖起来呢。反正自己傻个吧唧地跑去前男友的订婚宴算什么……”她还没说完,却感觉到他从身后抱着她,她的身体从僵硬转而慢慢放松,嗅着空气中他的味道,竟然慢慢地不再抗拒了。他的下巴真尖,摩挲在她头顶上,像个小钻子,很舒服。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时间……”声音很小,身后的人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呢喃般嗯了一声。她转头,看到他闭着眼,这么近的距离,连眼底下的青影都看得清清楚楚。整个房子都很安静,只有两个人抱着,什么都不想,她的脸忽然绽放开笑容,笑得像是偷着糖的小孩一样,脱去世俗的烦杂,只剩下羞涩的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