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眼前男人的情况,仔细研究过他的情况,他是麻省理工的传奇人物,二十二岁就拿到了企管与行销的双硕士学位,精通六国语言,即使毕业快十年了,还在学校里被人津津乐道,可是那是麻省不是哈佛,他没有这种能力……
“你知道吗?美国的学术界,其实说大不大。”懒懒地抚弄着手中的酒杯,笑得好不得意,“地腾在美国的影响力,相信你还是清楚的。”
她清楚,当然再清楚不过了,他们在美国的总公司,财力雄厚,邢家与政界的关系也良好,许多议员、州长的当选与他家的赞助有关,可以说是官商结合的最佳典范。
“学术界与商界的关系,向来密切,尤其在美国。”
她懂了,原来他真的可以轻松毁掉宁汐的前途,是她太天真,太过小瞧他。
宁茵的心一瞬间就空了,凝着他的目光,她眼里流露出一抹哀凉。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以他的条件,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会选她这种不起眼的女人?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他只知道,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就想跟她做,爱,说是男性天生的兽性也好,说是征服欲作祟也罢,既然看中了目标,他就一定要到手。
“你只要告诉我,可以还是不可以就好。”
宁茵自嘲的笑,带着一丝苦涩,“邢灏,我以为你真的是正人君子,我以为你能让所有人敬畏是因为你的品性可以服众,但现在,我真的是想错了,原来,你也和其他某些人一样,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自私到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我以为我可以和你做朋友,但是我发现我是真的很傻,我竟然会相信你这样的男人……”
她呢喃着说,眼里的失落怎么也掩盖不住,她说的全是真话,对这个男人唯一的感激,在这一瞬间,灰飞烟灭。
“你这么天真,难怪雷应琛会利用你来接近我,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被人欺负的!”邢灏伸手,轻轻捏住她的脸,带着一丝爱怜,却让宁茵感到了一阵恶心,对于她和雷应琛的事情,她不想和任何人解释,她只相信自己相信的。
头一别,她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不可能答应你的要求,你要想做什么事情,你尽管做吧!”
邢灏眉一皱,深黑的眸子里尽是考究,忽然,一阵莫名的心烦意乱袭来,他脸色也为之沉了沉。
“许秘书,麻烦先送宁小姐下去!”
他淡了声线,语气却很紧绷,宁茵听罢,毫不犹豫的起身,在进来的冷艳美女的带领下,立即出了他位于酒店顶层的高级套房。
重新回到会场时,这里还是一片衣香鬓影,宁茵形单影只的站在安静的角落内,红唇微微嘟起,优雅颈项上的闪耀钻饰哪怕光芒万丈,却还是没有给她带来半点的生气。
一双幽暗的眸子在人群中焦急的寻找着,她只想找雷应琛,找到他,可以快点离开这里。
“宁小姐!”突然,一声低呼将宁茵的目光拉了回来。
宁茵一回头,原来是一名服务生,“有事吗?”
“雷总让我带你去见他……”服务生微笑着答,宁茵眼里终于迸出一丝的光亮,她提起裙摆,立即点了点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说,”好,你快带我去……“
服务生带着宁茵从会所宴会厅的侧门下去,踩着楼梯,宁茵很小心翼翼,但是,雷应琛怎么会在这里见客人,宁茵有些摸不着头脑,“雷总说他在这里吗?“
这里可是会所内的女性spa馆,他怎么会在这里谈事情,有些奇怪。
服务生不说话,只是步伐极为轻快的朝前走去。
宁茵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走得小心翼翼。
“宁小姐,就是这间房!”
服务生替宁茵推开了房间的门,没想到,隐蔽的会所内,还有这样感觉温暖的房间,走廊的灯光从打开的玻璃窗外漫爬而入,房间内,雪白的窗帘印出一种淡淡的透明,空气里,轻轻飘浮的尘粒在金色的灯光中柔软地跳舞,一点一点,那种灿亮灯光的足迹淌过窗台,铺上干净光滑的木质地板。
一室灿然。这是一间看不出性别的卧室,宽敞的卧房里,一点都不凌乱,铺得整整齐齐的大床、雪白的蚕丝被、饱满的枕头,规矩地待在它们该待的地方,没有丝毫不该有的皱褶。
见不到女孩子喜欢的可爱娃娃,也没有男生所中意的电动产品,所有的家具都简洁大方,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样品屋一般,在灯光下精致的摆放着。
正在宁茵好奇的朝里面张望时,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宁茵心口一阵惊喜,是应琛。
可她却拧不开里面的门,她只能急切的伏在玻璃墙壁上喊他,“应琛……应琛……”
她话音刚落,里面就紧随着出来一名穿着黑色蕾丝睡衣,酥胸半露的女子,她追了上来,在客厅中央,正对着宁茵的目光抓住了雷应琛的手。
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那个女人伸手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随即贴在了雷应琛的身上。
宁茵晕在那里,看得目瞪口呆。
“应琛,应琛!!!”
她发疯般的敲打着玻璃墙壁,但是,里面的人却是无动于衷。
“应琛,你出来啊,应琛,我是宁茵,我是宁茵————”
任由她怎么呼叫,雷应琛竟然都不为所动,不是,他根本就当她如空气一样。
“应琛——————”
而当那个女人捧着他的脸,不由分说的堵住雷应琛的双唇时,宁茵的心,有种被狠狠撕裂后的痛感,她僵在那里,突然,眼前一黑,透明的玻璃墙像是蒙上了一块黑布,她仿佛被完全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了,不论她对着那扇漆黑的墙壁怎么叫喊,她都是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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