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一转回去,就见老爹大笔一挥,向我胸膛落下:“再写两个字就好!”
“笔论!”七弟继续念诵。
我疼得龇牙咧嘴,这两个字肯定很大,我的胸膛终于不能幸免。
晚上怎么睡觉呢?肯定会疼死我。
我哭!
但是没人安慰我。
安静。
令人不安的安静。
我看看四周,两个嫂嫂,两个哥哥,四个弟弟,他们全都贪婪的盯着我――哦,不,是盯着我的衣服。
没有人说话,大家全在喘气。
我转身,开步,跑!
刚跑到门口,他们就一拥而上,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呲啦,呲啦,呲啦――我身上一凉再凉,那身新买的,留着我老爹墨宝的,令我受尽折磨却还没来得及看清字到底写得怎么样的袍子,就被我的亲人们给五马分尸,寸缕不存了。
他们有的拿着一片衣襟,有的拿着半截袖子,都在那如获至宝,笑逐颜开。
我身上只剩一条内裤――幸好老爹没在我屁股上写字。
我垂头丧气往外走,一只小手拉住我。
原来是七弟献之,他倒没有抢我的衣服,而是充满同情的看着我,劝告我:“三哥,你千万别这样子出门。大街上的人不是你的兄弟,没我们这么疼你,只撕了你的衣服就肯罢手,如果你打赤膊上街的话,他们一定会剥了你的皮。”
我又高兴起来,穿了件旧衣,出门去找朱珠和她师父葛洪。
“字呢?”葛洪问。
我脱掉外衣。
“呀!”朱珠惊叫一声,眼中含泪,“涣之,你受苦了!”
我顿时觉得苦有所值。
葛洪绕着我身子转了一圈,嘀嘀咕咕:“这字写得出神入化,真是好!不愧是王羲之的真迹。可是写在这上面怎么能算呢,我又不能剥了你的皮。”
“师父!”朱珠不乐意了,“你收他为徒不就得了?让他侍奉你左右,不是天天都能看到了?”
就这样,朱珠解了破法散的毒,我也拜了小仙翁葛洪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