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险些击中心脏,几处血管受损,泡了海水,有些感染,这还不是重伤最头疼的是那些人给他注射的药”阿肖说着有些哽咽。如此铁骨铮铮的男人,竟然忍不住潸然泪下。
唐糖的心里狠狠地揪住,难受的无法呼吸,巨大的悲凉从心里蔓延开来,这样的悲凉让人无法呼吸也不想呼吸,一秒,两秒十几秒钟后,唐糖才吐出一口浊气,深吸了一口气问阿肖:“他们注射的药到底是什么药?”
“毒品,最新的毒品,没办法治疗,只能等待老天的奇迹,否则就算醒过来,也和废人没什么两样”阿肖说着猛的站起身来,走到窗子边,扶在窗子玻璃上面的手,缓缓握紧,握成拳,因为他用力的缘故,手背上血管明显的凸露出来。
唐糖亦站起身,她看到阿肖的背影在颤抖,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就那样背过身,面朝玻璃窗,无声的哽咽。唐糖站在原地,她的心里再次开始蔓延着让人无法呼吸的悲凉,她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中枪的不是自己?当时自己为什么就让那些人把阎寒抬走了呢?
阿肖无声的抽噎的一阵后,猛地转过身来,对唐糖说:“不是这样的,寒少不该是这样的,以前的寒少根本就不是这样,以前的寒少是我们那一帮兄弟中的英雄,是天神,无所不能!他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啊他怎么可以成为一个废人呢!”
唐糖垂着头,双眼开始模糊,心里被无边的悲伤填充,她开口对阿肖说:“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她是真的对不起阎寒,也对不起阿肖这些衷心追随阎寒的兄弟。
阿肖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失态,叹了口气以后离开这间休息室,大约是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唐糖在阿肖离开以后,关上休息室的门,背靠着这道门,捂住嘴痛哭起来。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所有的悲伤懊悔自责无处发泄,只能通过泪水宣泄。这个时候的阎寒,所有熟悉他的人都没办法接受,没办法不为他痛心。
自古英雄多早逝,不准人间见白头。唐糖靠着木门无力的滑坐在地上,一面流着眼泪,一面捶打着自己的心口,那里怎么就这么痛?怎么才可以不痛呢?
唐糖在休息室里坐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快黑了,直到脸上的肿消下去了一些,才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拉开门走出了休息室。她知道现在大家都讨厌她,可是假如不看一眼阎寒的话,她不会安心的。
看护病房中,阎寒无声的躺在病床上,胳膊上脚上,胸前,满是各种医疗仪器的线头。他就这样紧闭着眼睛,一声不响的躺着,手背的血管中还扎着输液管的针头,唐糖静悄悄的站在他的病床边,看着这样的阎寒,没有了飞扬跋扈的自信和张扬,也没有了霸道的狠绝,更没有了喊着“宝贝儿”时的宠溺神态,这样的阎寒不知熬他还能不能醒来,也不知道醒来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唐糖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口长气叹出,唐糖打算离开病房,不打扰阎寒的清净,可是刚要转身,却看到阎寒夹着夹子的手指动了一下,她以为是自己的眼睛流泪太多的缘故看花了,于是试探着走到床边,摸了一下他的手指。
就在唐糖的手触碰到阎寒的手指的时候,奇迹居然发生,只见那只大手一把将唐糖的纤手握在了手心里,生怕她会离开一样,紧紧地握住。
唐糖一阵惊喜,立刻按了病床边的按钮叫医生来。李医师很快就出现了,检查了一下阎寒的身体状况,微微摇头:“没有醒来,再等等吧。”
“可是他的手动了,你看。”唐糖指着阎寒握住她的手给李医师看。
李医师皱眉想了一下,而后作出决定:“我们给你在这里添一张床,你陪着他,或许他醒来会快一些。”
“好的,可以,谢谢你。”唐糖心里涌出一丝喜悦,他着这样意识昏迷的时候,竟然还能辨认出自己的声音,能准确的握住自己的手,这么说他的心里还是爱着自己的,唐糖忍不住再一次流下泪来。
晚上的时候,黎君再一次来到医院,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唐糖坐在阎寒的病床前,看到阎寒紧紧地握着唐糖的手的时候,忍不住长叹一声:“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啊!”都成了这样了,还放不开她,黎君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若是能拆开这两人,还会让今天的事情发生。